怜江月道:“这个比赛评选时间是在三天后,要是我们能报上名,也就是说,我们有三天的时间酿出一瓶酒。”
马遵蹙着眉头道:“那参赛的酒不都是几十年的佳酿啊?这能和他们比吗?”
怜江月又说:“酿酒其实就是一个化学反应的过程,化学反应是能加快的。”他看向了千百岁,“老先生,您说呢,这麦芽的速度,这十年,二十年的筑窖的时间,您看,我们有办法在三天里赶上吗?”
千百岁摩拳擦掌,有些兴奋了:“从没试过,也没听说过,不过可以试试,老柴火这五十多年的本领放上去,那就是五十年的佳酿啊,哈哈。”
马遵听出了些端倪,点着头道:“我也留下来给你们帮忙吧,”他一看怜江月,“等这酒酿出来了,你就得跟我走!”
怜江月一笑置之,包仁慧听的云里雾里,道:“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办法加快酿造的进程,既然你们说有办法,那就当是有吧,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配方。”
这倒确实是个难题。怜江月一瞅卧室紧闭的房门,道:“这得你和你妹妹商量了,配方这种事情,我们一没接触过,二也该是你们包家的人去研究。”
千百岁问了声:“那老曲种……”
“我家有一些,我可以拿过来。”包仁慧道,说完,他就又沉默了。
怜江月又坐了会儿,说是要去收拾酒坊,就起身往外走去。他一出来,马遵和千百岁也跟着出来了。怜江月看看这两人,摇着头,带着些许无奈,些许快意,笑了出来。
马遵鼻子里出气,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帮你,只是了解了他们兄妹的事后……我问你们,这口气,你们咽得下?”
千百岁光是笑。
怜江月道:“这口气确实咽不下。”
第33章(10)
他还记得先前在包智美所签的合同上略看了一眼的讨债公司的地址,就带路找了过去。讨债公司位于一幢居民楼三楼,深夜里,那屋还亮着灯,怜江月在周围看了看,见有两棵正对着屋子的枫树长得高大茂盛,他便走到树下,凌空一跃,窜上了树去。千百岁和马遵跟着上来,三人在枝叶间隐匿了身形,俱望着讨债公司的方向。
公司里乌烟瘴气的,摆着两桌牌局,围了十好几个人,里头恰有那个霆哥,他被一群给他捏肩捶腿,捧着烟灰缸,拿着花生米的人簇拥着,一甩手就是一叠红钞票,派头十足。其余人不是在抽烟,就是翘着二郎腿在摸牌,桌上放有许多百元大钞。马遵指着天花板上的一盏吊灯说:“把灯打了,咱们进去。”
怜江月按住他,道:“慢着。”
他就掏出手机,悄声报了警,说是某小区某户有人聚众dǔ • bó。很快,一辆警车赶到了,两个穿警服的警察从车上下来,进了居民楼,不一会儿,就看讨债公司里有人从赌桌边走开了,又过了阵,那两个从警车里下来的警察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赌桌边,一个拍了拍霆哥,两人笑着握了握手,霆哥给这个警察点了根烟,示意他坐,另一个警察撸起了衣袖就挤开了赌桌边一个戴金项链的胖子,拿着胖子的钞票上阵厮杀了起来。
马遵捏紧了拳头,义愤填膺:“他娘的,蛇鼠一窝!”
他又含恨道:“看来今天交出去的那小子八成也被他们放了。”
怜江月道:“怪不得上次他们来闹事,我报了警,当地的派出所那么敷衍。”
千百岁这时把玩着手里捏的两颗石子,道:“会会他们去?”
怜江月又喊了声“慢着”,马遵是有些不耐烦了,推开他阻挡的手臂,说道:“你干吗?这架还打不打了?”
怜江月点了点头,人却仍蹲在树梢,将手机镜头对准了讨债公司,拍了几张照片,这才道:“走!”
他话音才落下,就听耳边嗖嗖两声,接着讨债公司里传来啪的一声,灯灭了,那众人里有人喊着:“跳闸了?”
三人趁此踹开了窗户,进了那黑咕隆咚的房间,且不说怜江月和千百岁的身手,那马遵较之一般习武之人的本领已是高了一大截,遇到这些三教九流,顶多只是肌肉健壮的混子,他一个打三十个都不在话下。转眼间,讨债公司这群人就全被他们干翻在地,昏迷不醒。三人这就要走,公司大门却被人打开了,一束电筒光照进来,三人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霆哥?”
怜江月认出这是红红的声音,他还闻到了些烧烤肉串的气味。
红红往里又走了几步,大约是踩到了什么人,尖叫了声,接着,她将屋里照了一圈。怜江月在暗中观察着她,看到她扔下了手里的塑料袋子,环视周围,抓了赌桌上的钱就往石膏和手的缝隙里塞,实在塞不下了,她就用左手紧紧抓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