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姐连连点头,喜极而泣:“万象酒就是容易醉!”她一把抱住了包智美,包智美浑身都在发抖,她哆哆嗦嗦说道:“邱姐,比赛结束了,我要带去给上官玉盏。”
“好,好,去看她!”
千百岁和包仁慧这时拿着个木头瓶子进来了,怜江月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去了沙发上躺下。包智美看着他们,也有些想哭了,悠悠说着:“我们就是无水的井,西边升起的太阳,无根的树,”她也抱紧了邱姐,眼泪夺眶而出:“我就是无蕊的花啊……”
黄汤入瓶,小球把自己亲笔画的标签贴上,邱姐塞上木塞。
达成招呼大家拍个大合照,怜江月已经醉倒,马遵看了看他,避开了去,包智美有些怕镜头,躲在邱姐后头,于是,达成就只要拿手机给桌上的万象酒拍了张照,道:“万象酒庄,万象酒,重出江湖!”
次日,比赛当天,老沈穿着西装,开着他那辆洗得发亮的出租车喜气洋洋地来接包家兄妹去比赛现场。包仁慧抱着酒坐去了前排,招呼包智美赶快上车。马遵推着邱姐的电三轮出来了,准备带着其余人一块儿去现场凑热闹去。
包智美回头一看怜江月和千百岁,一手拽了一个,拉着他们一起坐上了老沈的车。她上了车就道:“路上陪我看个电影。”
千百岁和怜江月都笑了,包智美就拿出了手机,道:“你们看看,想看哪个?”
三人正挑电影,包仁慧忽而疑惑道:“前面这人干吗的?”
怜江月一看,这条笔直的黄土马路上,一个一身短打红衣,右手握着一把短柄镰刀的男人大喇喇地站在路中间,挡住了他们的路。老沈按了按喇叭,男人并没动。
来者不善。
千百岁才要动,怜江月按住了他,道:“老沈,麻烦你在这里停一停,我去会会这只拦路虎,老先生,路上还要麻烦您多留个心眼了。”
包仁慧回头道:“啊?什么意思?你去哪儿啊?”
包智美收起了手机,盯着车外的男人,道:“听他们的。”
老沈就停了车,怜江月下了车,包仁慧还要说话,就看那红衣男人忽然朝他们飞奔过来,不管不顾地就要撞向出租车。老沈忙重新发动汽车,要绕开那男人,眼看车朝着一扇铁门去了,他又急急踩煞车,轮胎擦过地面,吱嘎怪响,老沈暗道糟了,两眼一闭,就等着车祸了。可半天过去,什么都没发生,就听到镰刀割过硬物的一声响。他一看外头,怜江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这一侧的车门外,那面他以为要撞上的铁门好好的,他的车也好好的,又回到了马路中间,一车的人都好好的。
那红衣男人跳在了一堵围墙上,一身精壮的肌肉,皮肤黝黑,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怜江月。
千百岁伸手拍了拍老沈的肩膀,道:“我们走。”
可老沈惊魂未定,干坐在座位上,一动都动不了。怜江月就往车里看了他一眼,手上轻轻一推,那出租车往前挪了挪,老沈才算回过劲来,打了个激灵,立即发动汽车,奔着泯市去了。
他从后视镜里又看了眼那红衣男人,这男人似有几分东南亚血统,他已从墙上下来了,和怜江月隔着一条马路站着。
而从后面赶来的马遵远远地就看到了红衣男人冲向出租车,被怜江月挡下的一幕,亦察觉出了不对劲,便取道一条小路,避开了怜江月和他,也仍往泯市去。他憋着股劲,说道:“一定把酒和人平安送去会场!”
第35章(12)
老沈的车开得飞快,转眼驶进了村口的那片胡杨林,树枝横错,纵使怜江月的视力再好,也看不太清那出租车了。忽然间,一道红影从他眼前闪过,一个生硬,嘶哑的声音喊了声“喂”,一丝寒意贴近,似乎有意将他的注意力从那远处转移开。
怜江月却仍眺望着老沈一行,只轻轻一抬右手,以右臂挡住了那袭人的寒意,听得“铿”一声,眼角瞥见电弧光似的亮光,他这才扭头去看那二话不说,挥起镰刀就来打他的红衣男人。男人手中的镰刀割开了他的右边衣袖,在他漆黑的右臂上拖曳出了一弧火花。
怜江月将右肩往外一顶,惋惜道:“又赔了一件衣服。”
而红衣男人吃了他这一下,一跃又跳回了墙上。怜江月看着他,道:“刚才你冲着包家兄妹去,所以,是并老板找你来的吗?”
男人猴子似的蹲在墙头,以右手大拇指擦了下鼻子,做了几个深蹲,舔了舔嘴角,耍起了手里的镰刀,他的动作干净利落,薄薄的刀片在空中割出了几道银线,最终刀背紧贴着男人的右臂外侧,刀柄由他反手握住,内弯的圆弧刀刃反射出他那一身短打衣服的红光,弯勾尖尖对准了怜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