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夜霜就猜测:“不会是通往那个医院吧?”他摸着肚子禁不住埋怨了起来:“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早知道吃了东西再下来了,饿死了。”
他的肚子积极响应他这番话,擂起了鼓,可眼下别说吃的了,连口水都喝不上,青夜霜免不了是长吁短叹,如此猛得吸进了一口空气,他打了个喷嚏,问其他两人:“你们有么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行山嗅了嗅,说:“土的味道吧。”
怜江月说:“烟味吧,这里的人常抽的一种烟的味道,是有一些。”
那烟味若有似无,像是埋伏在空气中的刺客,不时偷袭一下人的鼻腔。怜江月摸了把身边的墙体,把手放到鼻下闻了闻,土质愈发潮湿了。那烟味不是从土里传出来的。
青夜霜拍了下他,往前一指:“烟味好像越来越重了。”他还道,“今天那个找你麻烦的男的身上也有这个烟味。”
怜江月又矮下了些身子,几乎是蹲着往前挪动了,这地道是越来越矮,也越来越窄,又过了二十来分钟,三人只能用爬的了。怜江月咬着手电筒,那电筒光一闪,兀的消失了,他就喊了停,坐在地上正要手摇发电,青夜霜道:“你看前面。”
地道前面隐隐出现了一个光点。怜江月便收起了手电筒,关照后头的行山:“把手机也关了吧。”
三人摸黑朝着那光点爬去。
光点逐渐放大,怜江月逐渐看清了,那光是从一扇金属排风口后投出来的。怜江月爬到了排风口后,往外看了眼,外头能看到一些货架,似乎是个储藏间,没有人。他就试着去卸那排风口,竟轻而易举就卸了下来。他爬进了储藏间,拍了拍身上的土,原来这房间里的货架上摆放着的是一些清洁用品,门后挂着一套清洁工的制服,墙边竖着些拖把扫把。
行山和青夜霜也爬出来了。行山把排风扇安了回去,怜江月看着那套清洁工连体服,说道:“我去看看情况。”
青夜霜一把拽住了他,瞪大眼睛:“你?独臂清洁工?”
行山道:“我去。”
他就穿上了连体制服,提了个拖把,在裤兜里塞了条毛巾,拿了个装着消毒水的喷壶开了门走了出去。他留了道门缝,怜江月和青夜霜就猫在那门后,透过门缝往外张望。这房间对面是个两扇门紧闭的房间,再边上能看到一个打卡器。因着视野有限,两人所能看清的布局也就这些了。
门前的走道宽敞干净,灯光明亮,不时有一些穿白大褂的人走过,人人脖子上都挂着证件门卡似的东西。
青夜霜悄声道:“真的是医院?医院地下的办公室?”
怜江月道:“石头村的医院统共十个医生,我都见过,这里走过去的十来个人,人我都没见过。”
“新招的?”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由一个护士搀扶着由远及近走了过来。那中年男人失魂落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你们怎么都像我女儿不存在过一样?我养了她十几年,怎么就不存在了呢?怎么就没这么个人呢?”
护士轻轻点着头,附和着男人:“你女儿在的,有她这么个人,你冷静一些。”
男人却哭得愈发厉害了,经过那两扇门紧闭的房间时,突然伸长了颤抖的双臂,喊着:“闺女啊,闺女啊!”
恰巧那两扇门向边上打开,一个年轻人推着一辆装满了土的小铲车从门里出来。男人看到那铲车,立即是扑了过去,扒拉着土,激动不已:“闺女!闺女!”
护士忙要去拉他,可怎么也拉不动,她就呼喊了起来:“来个人帮帮忙!”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腰间配着伸缩棍和枪的壮汉赶了过来,各个都像那二床青年那般健壮。壮汉们拉开了男人,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跑了过来,给了这个男人一针,男人立即闭上了眼睛,瘫倒在地。这女人的嘴边有颗黑痣。
怜江月的眼神一紧,这女人还指挥了起来:“人送去实验室,谁来轻一下这里的土,快,那边那个清洁工,你过来!”
女人喊的正是往储藏室走回来的行山,女人就拉着他,指着地上撒下来的土道:“赶紧扫一扫,记得送去实验室,不能乱扔,知道了吗?”
行山点头应下,跪在地上和那推铲车的年轻人一块儿清理了地上的泥土,年轻人推着铲车走开了,行山一看左右,趁无人注意,溜了回来。
“怎么样?”怜江月问道,“看出是什么地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