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任纯还是过去的模样,而她的弟弟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应夏挡住几个人的目光,低声说:“江村里面,咱们……估计是待不下去了。”
他的神情微微有些落寞,像是游鸟从某一天起,又知道了自己即将开始流浪。任秋握住他的手,认真说:“我们都一样。”
“对不起……”应夏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开口,只是觉得除了这句话,他们之间好像没有别的话好说。任秋只是笑了笑说:“谢谢。”
他们再也没说其他的话。红衣女孩站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街道。
她的脸上却丝毫不见轻松的神色。
“走吧,姐姐。”任秋捉住她的手,“我们回家。”
接着,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应夏。
任家依旧保持着昨日的状态。红衣胜血的女孩立在家门前,微微张开了嘴,却没有说一句话。
任秋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她走进了家门。
“妈妈在后院。”他说。
黄色的剪纸,被风裹着,飞到了女孩的脸上。她揭下纸条,怔怔的看着剪纸上,手拉这手的两个人。
“阿纯?”
她听见一声苍老的呼唤。
“阿纯,是你么?”
她低下头,在看见苍老而殷切的女人时,被吓了一跳。女人向她伸出双手,然而女孩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苍老女人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任秋于是上前安慰她:“妈,纯姐刚刚觉醒,等过段时间习惯了,就好了。”
“没事,没事的,回来就好,你们两个人,都回来就好……”女人念叨着。
女孩看了她很久很久,好半天,才走了过来。她指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然后将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贴上了对方的脸颊。
先是左脸,然后是右脸。
任秋和任母不明所以,然而应夏只在一刻,便明白了女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