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挥了挥手,将报纸的碎片撒向空中。他蹲下身,靠近玻璃,盯着外面的世界道:“大逃杀我有兴趣,选秀节目还是算了,与其让我表演唱歌跳舞,还不如让我表演后空翻……”
他话音刚落,身边便传来一阵“卧槽”声。
林槐循声回过头去,才发现声音是从旁边的玻璃房内传来的。另一个玻璃房和他的房间紧紧连接在一起,中间只隔着一扇玻璃。发出卧槽声的是个大胖子,高高壮壮,看上去一个有林槐两倍大。他先是趴上了玻璃,用力晃了晃,砸了砸地面,十分懊丧的样子。在注意到林槐后,胖子又噔噔噔地晃着一身肥肉,来到了林槐身边。
“哥们哥们,”他扒在玻璃上,“你也是这场游戏的玩家吧?”
林槐:“是。”
“妈呀可算还有个队友,草他娘的狗比游戏。这他娘的,什么时候不好先开,偏偏这个时候开。”胖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对着玻璃伸出了一只手来,“我叫王轩,大家都管我叫王胖子,在外面是个煤老板……的儿子。扯远了扯远了,哥们儿,这场是升级场是吧?”
王胖子异常自来熟,没等林槐回答又絮絮叨叨起来:“唉我和你说,这个升级场来得也太他娘的不是时候了,你知不知道,玩儿这游戏的种操作是,在外面请保镖的?”
“请保镖?”
“就是在游戏里认识几个高级场的强者,给他们钱,拜托他们带带你。具体操作就是在入场前拉着对方的手,把对方一起带进来……不瞒你说,我每一场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一场啊,好点儿的十多万,差点儿的几十万,不过买命钱嘛,值!”胖子语速很快地抱怨着,“这场也是升级场嘛,我寻思着危险性大,请了两大两个保镖,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在家里看着电视等着时间呢,突然就肚子痛……唉……”
“……”林槐同情地看着他,“他们不跟着你进厕所?这也太没职业道德了。”
胖子噎了一下,半晌扭捏道:“进去……是进去了。”
“可是……人家也要擦、擦纸的嘛。”胖子羞涩地说。
林槐:“……”
“这他娘的可太倒霉了!”胖子异常悲愤,“妈的老子定金都付了,这可真是人倒霉时水都塞牙,沙发硌腿,屁股卡纸啊!”
胖子痛心疾首地抱怨完后,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林槐,又叹了口气。
“对了兄弟。”他一拍脑袋,这才继续问道,“你叫啥名?”
“林槐。”
“哦林槐,姓林是吧。”胖子悲愤地叹了口气,一屁股蹲在玻璃墙上,很是颓废。
随着胖子的醒来,原本安静的走廊里,也渐渐传来了玩家苏醒的声音。他们从自己的玻璃囚室中醒来,睁开眼打量着四周。
第二个醒来的是睡在林槐右手边的一个圆脸少年。他睡在林槐旁边的房间里,即使做着梦,嘴巴也咕噜咕噜个不停。他身材矮小,脸蛋红润,五官非常讨喜。在睁开眼后,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看向了旁边的展示柜。
在听到林槐和王胖子的对话后,他判断两人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的玩家,于是兴冲冲地靠了过去:“喂喂,你们也是晋级场的玩家啊?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陆小天,大小的小,天空的天,你们呢?”
“林槐。”
“王轩。”
“哦哦林哥,王哥啊。”少年热切道,“你们都玩过几场?都叫什么名字?这是哪里?我们在哪里?这里就是中级试炼场么?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么?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考官什么时候出现?”
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向着林槐打来,但他还是捕捉到了最后一个信息。他眨了眨眼睛,问:“什么是考官?”
“你们连考官是什么都不知道?”少年大惊失色。
林槐和王轩两个人都茫然地摇了摇头。少年一拍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你们怎么考试之前都不复习”的学霸模样。
“考官,顾名思义,就是游戏的裁判员。”少年说,“考官的存在也是中级场和初级场最大的不同。你们都知道初级场的通过要求一般都是达成一个明确的任务,对吧?”
“如果说初级场是计算题,那么中级场就是主观运用题了。不同的考官掌控不同的中级场,并在一整个游戏中,根据他们的个人喜好设置出不同的题目要求。有时题目要求非常不明确,能不能通过,全靠最后的答辩和考官的心情。”少年叽叽喳喳地说着,“听说那些考官,都是红衣以上的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