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相当符合逻辑。而他身为一个整天搞事的愉悦小疯子,向来不介意外人对他的行为抑或看法。连死亡都不在意的他,想必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的小小恶作剧而介意。毕竟这个亲吻不曾伤害过他,也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不可磨灭的痕迹。
——它是那样一个转瞬即逝的东西。
然而让他极度恼怒而不能理解的是,他居然真的因为对方那三个字的回答,而恼怒了。
与此同时,他更恼怒的是……在那个人吻下来时,他居然因对方那专注的眼神,而升起了一丝……
喜悦。
那是一种,我终于证明了自己,在他眼里,是不一样的人那样的……
喜悦。
然而他却告诉自己……这是恶作剧?
楚天舒揉着他的脑袋,说着哥俩好的蠢话。这本该是安抚性的动作,但林槐却觉得,他很生气。
他莫名其妙地,非常生气。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激烈的情感分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他非常生气,他急切地想要大闹一场。他想要尖叫,想要揍人,想要狠狠掐住这个人的脖子,把他揪起来到处甩。另一个他则从背后抱住那个意图发疯的自己,喊着“你疯了吗这多丢人你为什么生气你不该生气这根本不像你男子汉大丈夫blablabla……”
“哈哈哈哈哈。”楚天舒还在叉着腰,说着沙雕的蠢话,“无论在你的哪个复制体眼中,我都是绝对的直男,所以这种互动,绝对是出于他们预料之外的。因此……”
他好像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似的,竖起了大拇指:“这是一个绝对的、所有人都无法想出来的暗号……额。”
楚天舒突然背上一凉。
……总感觉他背后的黑气都快凝成实质了。他默默地想着。
“那你还真是个天才啊。”林槐不阴不阳地笑着,“你是不是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还挺得意的,嗯?”
“这……”楚天舒背后冒汗,他掏出一张纸巾,“你要是觉得很难受的话……用纸擦擦?”
林槐:……
“我以为不是嘴的话……就还好?”
…………我想弄死他。他面无表情地想着。
尽管楚天舒一贯喜欢在对方的底线上蹦迪,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这一次,林槐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
“楚天舒,”半晌,他听见对方凉凉的声音,“你知道夜空为什么是黑色的吗?”
楚天舒:“……因为它忘记了自己的颜色?”
林槐:“因为它在为你治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