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同一个场景下,会等可能地在两个选择之间择出其一。这两个选择,又会通向不同的后果。
林槐克制住自己一脚踹开他,尝试揍他,冷声道让他“放开自己”,并最终导致自己在野外翻车的冲动。他闭上眼,不顾自己心中喷涌而出的“卧槽”“发生了什么”“这货突然变得好恐怖”“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吗”等弹幕,向前附身而去——
并抱住了他的肩膀。
“……疼。”他气息不稳地说,“你把我弄疼了。”
对方僵了僵。感觉到楚天舒理智的变化,他再次横下心来,丢掉脸皮,用慵懒的、带着点鼻音的声音说:“你好……凶啊。”
楚天舒:……
他蹭了蹭对方的脖子:“怎么了?那个厉鬼怎么得罪你了?我刚过来,就看见你在这里发火……?”
楚天舒一个激灵,像是总算醒了过来。
他认真地端详着他,眼神让人头皮发麻。他像是在看他身上的每个细节,最终,他展开双手,用力地抱住了他。
“你在这里就好。”林槐听见对方的、沉重的、带着几分颤音的声音,“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噩梦。”
林槐:“……唔。”
“你在这里就好。”楚天舒将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的肩膀,“干干净净的,没有流血,也没有受伤……干干净净的,开开心心的,能吃饭,也能睡觉。我记得你,你也记得我,这样就好。”
林槐:……
“这样就够了。”他说,“以后别没事儿一个人乱跑了。”
说着,他抬起头来,捧住林槐的脸,用力地亲了他两下。
——他到底,在湖水里看见了什么?
那时的林槐还不能理解,一个虚构的、半真半假的噩梦为什么足以让总是开开心心的楚天舒情绪失控。
但他感受到了来自对方身上的,浓烈的恐惧、愤怒、怨恨、失措与悲伤……这份强烈的感情,让他愿意安静地呆在他的怀里,愿意让他用力地抱住自己,就像禁锢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物。
他们静静地在树下相拥了一会儿。厉鬼趁此机会,艰难地向着冰面伸出一只手捉住,试图逃跑。
“那个鬼好像要跑路了。”林槐趴在他肩膀上说,“你不去捉她么?”
楚天舒:“管他呢。”
顿了一会儿,他像是有些心虚般地道:“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