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丝线,向着他的脚踝伸去。
第三根丝线所缠绕的是另一根脚踝。
在第四根丝线触碰到林槐的下巴时,他终于扬起了下巴,有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道:“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还是说,你有这种看着我在你面前被别的男人绑住的癖好?”
他说着这话,眼神却并未分给人偶师分毫,只看着眼前的男人。而身后的人偶师也在此刻停住了手指,他像是完全没有听懂乌鸦的意思似的:“什么?你说什么?”
隐隐约约的,有股极为诡异的感觉从他的心底里升起。这个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太太太诡异了,很明显,乌鸦无视了他,在对抓住他手腕的天楚说话,可是……
可是这句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
什么叫“你有这种看着我在你面前被别的男人绑住的癖好?”??这话无论是对于一对已知的宿敌之间,还是对于两个本体是男人的人之间,都显得那么的……
诡异啊!!!
可乌鸦全然没有看他。相反,他听见天楚发出了一声低笑:“这么一说,确实是有些不爽……罢了,差不多也玩够了。”
说着,他伸出手来,捉住将原本意图缠绕住乌鸦脖颈的一缕丝线。普通的动作被他做得暧昧至极,他捏住那根线头,将它从乌鸦的身上扯下,几乎就在扯下的一瞬间,那线头便开始燃烧起来!
人偶师:!!
接下来是手腕上,然后是脚踝上……人偶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他居然忘记了思考。直到他看着天楚半跪着,替眼前踩着高跟的小魔女化的乌鸦收拾裙摆,他才终于发出了古怪的声音:“……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天楚,这个人是乌鸦。他是一个……男人!”
他听见“咯咯”的笑声,那笑声是从乌鸦的口里发出来的。他低下头,双手抱住天楚的脖颈,上挑的眼角里满是忍不住的笑意。天楚则在此时回过头来看他:“我知道啊。”
“可你……你和他……??”
许久之后,如遭雷殛的人偶师才终于发出了崩溃的声音:“我靠,所以你们……你们两个……你们……”
“是同性恋关系吗?!”
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曾经的三观开始崩塌。曾经被乌鸦拿着锤子一寸寸击碎了所有关节的人偶师,此刻又被他们方才的举措一下下击碎了自己的三观。他颤抖着嘴唇,终于颤抖着道:“原来你们……”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替我把他找回来——顺便,布置了这么漂亮的舞会场景。可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天楚站起身来,乌鸦则站在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我得赶在他消失之前赶紧拿到钥匙、从这个该死的城市里出去。而你……”
“所以这一年以来,乌鸦是被你囚禁起来了吗?”人偶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