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树木的树皮。
无数的树皮,从无数的树上被剥落。树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像是一道道裸露的伤疤……
林槐的手无意识地,便抚向了那棵树。
掌心里传来滑腻之感。
他手下所抚摸的,哪里是什么树干?
而是被生生剥去皮的……肌腱脂肪、乃至筋脉血管都裸露在外,突突跳动着的……
女人的血肉!!
强烈的疼痛感从指间传来,与此同时,林槐也终于恢复了神智。
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从指尖裂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活生生地扒掉他手上的皮。
后腰上血红的诅咒突突地跳动着白裙女孩死亡所导致的时空,差点让他失去了自己的手。
林槐盯着自己的指尖,许久之后……
林槐用左手举起被自己断开的右手来。
“呐,樱花树能开得这么艳丽,果然是因为树下埋了尸体呢。”他面无表情道。
停止了摆动的樱花树:……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奔向这里,并正要采取措施的楚天舒:……
在林槐砍下自己的右手后,由右手而生的剥开皮肤的诅咒便停止了。或许是由于他身上的“正”字,不能再与这只接触过樱花树的右手相勾连的缘故。
林槐于是又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右手接了回去。
在才短短的时间之内,他右手的皮肤已经由那根手指的指尖开始,裂开了几条可以随之剥开的缝——就像是一棵树被剥开树皮一样。不过由于他迅速断开右手的行为,如今即使是接回去,皮肤被剥开的动作也并未继续。
不愧是高级场,果然危机重重……在林槐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时,便听见了身后传来的,楚天舒靠近的脚步声。
林槐:……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僵硬地转过头来,抽着嘴角道:“刚刚我……”
他没有得到回复声,而是被楚天舒抓起了手腕。
他的手腕很凉,楚天舒的手掌却很暖。林槐听见楚天舒的声音:“……能修复好么。”
林槐说:“可以,就是有点儿慢。”
“疼么?”
“还好。”林槐老老实实道。
楚天舒没吭声,他从包裹里掏出了一瓶药,将它涂抹在林槐的伤口上。
那药物只有很小的一罐,凉凉的,像是某种圣品。总之在它刚涂上时,林槐就感觉到了伤口愈合的酥麻感。
“一会儿就好了。”楚天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