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什么……被烫熟了的气息。
半小时后楚天舒等人终于从房子里出来。他们出来时蓝裙女孩正在抽泣,黄裙女孩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只有楚天舒的表情还开朗,道:“房子外面看起来冷冷清清的,里面却比我想象得热闹很多,真是外冷内热。”
林槐惊叹于楚天舒的成语素养。
几人在镇长的房间里还是发现了些东西的,其中便包括镇子的地图。地图的东边则是镇上唯一的神社——尽管如今它已经被荒凉废弃掉了,不过有了这张地图,众人也总算能在镇子上找到去神社的路了。
“神社里应该会供奉神明的吧?”蓝裙女孩擦着眼泪道,“说不定我们可以到神社去躲……”
“今晚应该来不及了。这么晚的天,横跨大半个镇子去神社太危险了。”老好人道,“我们今晚先去浴场那里——如果能在那里洗掉我们身上的印记,我们或许就安全了。”
黄裙女孩也觉得很有道理,用力点头。
除此之外,楚天舒还在镇长家发现了一本县志,里面记载着关于这座镇子的各种传说——从数百年前那场守城所导致的饥荒、到这百年来人口越来越稀少、与由之引发的种种禁忌。值得一提的是县志中提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百年前镇上的一名由叔嫂抚养的孤儿,由于克死了父母被认为命中带煞。
那场战争也被认为是这个女孩给镇上所带来的灾祸,最终她也是第一个被活活吃掉的那个女孩。
在战争结束后,这场因饥饿而引发的食人也导致了许多问题,其中便包括许多恐怖的传说:樱花树干中皆是被剥皮拆骨的人体,人进入温度适宜的浴场、再度看见浴池里的他时却发现那具人体已经被煮烂,将伞带进屋子的同时也将躲在伞下的鬼一起带了进来,屋檐下的晴天娃娃会随着时间的持续被打湿或腐烂、并失去功效……
“好像有些快要下雨了。”红裙女孩将手伸向天空。
好不容易停雨了大半天的天空中又飘起了蒙蒙的雨雾。夜幕将临,原本还围成一圈在查看县志的众人皆是脸色一凝。那本县志被楚天舒收到了包里,几人于是又匆匆地往浴场那边赶路。
林槐走在所有人后面,从楚天舒的背包里掏出县志有一下没一下地看。楚天舒走在他身边,瞅了眼前面的胖子,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林槐拿眼角瞟过来时正看见楚天舒盯着胖子的臀部看,他的表情立刻便变得诡异起来。
楚天舒:?
林槐:“没什么,没想到你比较喜欢熟的,你继续,我走开。”
楚天舒:“……回来。”
他一把把端着县志往另一边跑的林槐捞了回来。林槐的胸口还挂着他的DV机,镜头随着他的活动摇晃。林槐虚着眼被他捞回来,抓着那本县志、嘴上还在嘀咕:“真是过分啊,这个游戏就连一个道具都做得这么敷衍了事……”
“?”楚天舒道,“什么?”
林槐说:“这本半古不古的县志里都是文法错误,你刚刚看了这么久没看出来?”
楚天舒爽朗一笑:“我是工科生。”
林槐:“嘻嘻,看起来我还是比你多一点人生经验的。”
林槐于是跟在楚天舒后面、给他嘀咕这些文法错误,其余几人倒是没他们的闲情逸致,只急匆匆地赶路。眼见着浴场所在的小巷就在眼前,楚天舒突然“咦”了一声道:“这个油墨……”
“什么?”
“这本县志看起来是最多几个月前才印刷出来的,虽然它有着故意被做旧的气息。”楚天舒从林槐手中拿起县志开始翻,“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
林槐正要与他交流,前方却传来了死一般的寂静,然后是喧哗声。
“没有挂灯笼……是关门了?”
天空中的雨雾已经变成了细密的雨丝。被众人寄托着希望的浴场却大门紧闭,门上别说红灯笼、就连白灯笼也无。几人顿时都傻了眼。
老好人不死心地用力拍门,门内却毫无声息。正当他几乎要陷入绝望时,楚天舒拿着斧头从他身后走了上来:“可能是力度太小,里面的人没听见……”
可没等他举起斧头劈下,门里就已经传来了老头的尖叫——那尖叫声就好像是老头一直潜伏在门缝里看他们,却在楚天舒发出声音的瞬间立刻警觉开口似的。
“下雨天浴场不开门!”他尖着嗓子道,“你们没泡过温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