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婉婉这会儿没工夫细问,火急火燎地下楼烧水。
她一走,司怀关上卧室门,先给杨建德打了支预防针:“杨老师。”
“黑猫白猫,只要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杨建德茫然地点头。
司怀拎起床头柜上的水壶,浇了陈福鸿一脸冷水。
陈福鸿本来就因为阴气入体怕冷,这一头冷水倒下来,冻得打了个激灵,牙齿打颤,浑浊的眼神却清亮了两分。
见物理攻击有用,司怀打开窗户,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陈福洪打了两个喷嚏,脑子稍稍清醒了些。
司怀蹲下去,用朋友之间的口吻和他聊天。
“珊珊走了多少年了?”
陈福鸿抹了把脸,干涩地说:“二十多年。”
“她是个好人吧?”
“当然,她最……”
司怀懒得听他长篇大论,打断道:“死了二十多年,还是个好人,早该转世投胎了。”
“人家这会儿早就把你忘得干干净净,快快乐乐地和十几二十岁的小男朋友谈恋爱了。”
陈福鸿沉默了。
司怀继续说:“我看你暂时也不怎么想死,还不如好好捯饬自己,老树开花,找个第二春。”
“我妈死后,她第一任老公就找了个差二十多岁的,年轻漂亮的老婆。”
司怀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准陈福鸿的脸:“你看看你自己这模样。”
陈福鸿现在形销骨立,脸色土黄,司怀的老年机像素渣,还碎屏,照得他愈发不敢入目。
“哪有小男朋友香?”
陈福鸿:“……”
扎心了。
司怀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真想和鬼谈恋爱,可以悄悄去世,然后惊艳所有人。”
“不过活着的时候都找不到对象,死了估计更找不到。”
陈福鸿:“……”
司怀还想说什么,手机震动起来,是陆修之的微信消息。
他把手机放到陈福鸿眼皮子底下,炫耀道:“看见了么?这是我对象。”
“活生生的,看得见摸得着,还能给我发消息。”
陈福鸿嘴角抽了抽。
“司道长,水来了水来了。”婉婉急匆匆地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