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当时也是没办法，老刘就是个老手艺人，可是他儿子不爱学他这一手，当时他也想收徒弟，可惜干这一行太苦了，总得练，还没人看。又不是那民国年代，穷苦人家吃不起饭的时候，学个皮影还能学一门吃饭的手艺。现在谁会让孩子学这些东西？”
老村长喝了口水，继续说：“之前他也在附近找来了好几批学生，每一批也就是六七个人，也就三四年，学生们陆续走了，再招人也招不上来，再加上这个地理位置确实不行，即便有想学的，也不会跑到这山沟里来。这学校渐渐就空了，再加上校长突然病死了，这学校就荒废了。后来，就有人看到深更半夜的时候，皮影在学校里跑。”
穆玄景问：“会不会是人为的，恶作剧？”
“我当时也这么想的，为了查明真相，我找十几个大小伙子，晚上进去查看，我们都没看到皮影。我们村里人少，地方又大，平时也用不到这个地方。这不是，老刘的儿子回来了，赚了大钱，看到村里的孩子们上学不方便，有想把这个皮影学校拆掉。没想到刚开工就出事了，突然闹鬼，把来拆迁的工人都吓跑了。”
秦灵感兴趣的问：“怎么个闹鬼法？”
“就是一有人施工，就有皮影在暗处盯着，晚上皮影还跑到工人睡觉的地方，把工人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各种折腾，把工人吓得都不敢干活了。”
秦灵和穆玄景对视一眼，这皮影好像是不让拆学校。
村长越说越伤心，“最可怕的是，前几天皮影竟然shā • rén了，杀了三个人，脖子都断了，警察来了好几趟，吓得村里人晚上都不敢出门。”
秦灵问：“那三个人，是工人吗？”
村长也纳闷，“不是工人啊，村里人也都不认识，看衣服是旅行爱好者，我们这里经常有来登山的，学校这里是个空旷地，外地人不知道皮影的是，他们会在这里扎帐篷。”
就时候就听“咣啷”一声，紧接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屋里的三人一顿，立马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跑。动作最快的是穆玄景，在秦灵站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跑出去了。
老人急得脸色发白，发出那声尖叫的是他儿媳妇。
秦灵跑过去就看到，老人的儿媳妇坐在地上，手里的盆子已经扔了，地上全是水。她惊恐的看着墙上，有人用鲜红的血液写了三个大字：滚出去！
做好的菜上都被撒了一把盐，有的盐比菜都多，让谁滚出去，不言而喻。
秦灵耸了耸鼻子，凑近血字闻了闻，“不是人血。”
穆玄景手里拎着一只被杀的大鹅回来，“是个白胡子的皮影，死的年份不少了，跑的很快。”
秦灵的目光落在那只鹅上，莫名想到一个菜，铁锅炖大鹅。
穆玄景看到他的眼神，立马问村长，“这鹅卖不卖？”
村长一家都傻眼了，这时候还说鹅干什么？皮影都找上门来了，要shā • rén了啊！
穆玄景从钱包里拿出三百块钱，“把这只鹅收拾干净，我买了。”
村长：“……不是，这鹅，我送你们都行！就是那个皮影，它还会不会回来啊！它把鹅杀了，下次会不会shā • rén？”
“不会，”秦灵明白了穆玄景的意思，接过他手里的钱，给了村长，“那个皮影一点煞气都没有，它的目的应该是只想把我们吓走，如果害过人，它已经被打死了。”
穆玄景嘴角勾了勾，“真了解我。”
秦灵抿着嘴笑了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种感觉。
晚上俩人没在村长家吃饭，拎着收拾干净的大鹅去车上炖了，穆玄景还煮了面，秦灵吃着面，啃着鹅腿，还挑剔呢，“面里不应该放菠菜，要放小油菜。”
穆玄景看他一眼，现在连菠菜都不吃了？他敷衍的道：“忘了。”
秦灵嘱咐：“那下次别忘了。”
穆玄景催促他：“你赶紧吃吧，再挑就饿着你。”
秦灵撇撇嘴，发现熟了之后，穆玄景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说好的做饭还租金呢？
秦灵把菠菜都挑出去，“你怎么想？”
“没煞气，杀过人，如果是杀过三个人的鬼，不会只吓唬人，肯定会伤人，那三个人不是皮影杀的。”
秦灵往外看了一眼，“晚上再看看，你把煞气收好了。”
穆玄景挑眉，“你嫌弃我？”
秦灵哼了一声，把挑出来的菠菜都扔进垃圾桶，“怕你把它给吓跑了，到时候就不好抓了。我刚跟村长家借的网和布袋，我一定要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