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般病弱的儿子,皇帝在新京必然惦记,惦记六皇子,也就是惦记西京了。
诸人心安。
太子的车驾穿过了半座城池,来到了偏远的城郊,看着这边一座豪华又孤零零的府邸。
太监福清问:“要进去看看六殿下吗?最近下了几场雪,天冷的很。”
太子还没说话,紧闭的府门咯吱打开了,一个小童拎着篮子蹦蹦跳跳的出来,跳出来才看门外森立的禁卫和宽大的车驾,吓的哎呦一声,跳起来的双脚不知该哪个先落地,打个滑滚倒在台阶上,篮子也跌落在一旁。
那小童倒也机敏,一边哎呀叫着一边就势叩头:“见过太子殿下。”
福清被逗的直笑,近前将篮子捡起来:“阿牛啊,你这是干什么去?”
被唤作阿牛的小童愁眉苦脸:“六殿下昏睡了好几天,今天醒了,袁大夫就开了一味新药,非要什么临河大树上被雪盖着的冬叶子做引子,我只能去找——福公公,叶子都落光了,哪里还有啊。”
袁大夫是负责六皇子起居用药的,这么多年也多亏他一直照看,用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子硬是吊着六皇子一口气,福清听怪不怪了。
“有的。”他笑道,“有的树叶子冬天不掉嘛。”又唤人去帮忙。
阿牛忙谢过,指了指篮子里的一把金剪刀:“别人也帮不上,必须用金剪刀剪下,还不落地。”
这些江湖术士神神叨叨,还是不要沾染了,万一药效没用,就被怪罪他身上了,福清笑着不再坚持。
“殿下。”阿牛跑到车驾前,仰着头看着端坐的白面青年,高兴的问,“您是来看望六殿下的吗?快进去吧,今日难得醒着,你们可以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