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急,”顾浅道,“我还有话要问。”
“既然说‘鬼不能猎shā • rén类’,这个狩猎场又是怎么回事?”
既是和平条约,人类那边必然是会提出禁止所有明面上的“狩猎”行为的。鬼的本性更近于野兽,这种事有一就会有二,重复多了就会再度激发出凶性,只在圈定的地盘里玩耍迟早有一天会满足不了日趋膨胀的欲望,然后就成为了下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康内尔的表情扭曲了下。
“这,”它承认道,“这是私底下的秘密游戏场——”
“是拜雍公卿偷偷建立了这个猎场。”
“‘装在瓶子里的冰冷死肉没有意思,只有亲手猎来的活人才能感觉到是在吃活生生的人类’,它是这么说的,所以在私下里买通看守把逃跑的或是在野外发现的家伙送来这里。我们都是被秘密邀请来的客人,我在这之前来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康内尔内心叫苦不迭,它又偷摸着望了一眼碎得不成样子的面具——早知道今天来会面临着这样的局面,它是打死也不会来啊!
顾浅已经在脑海里搜寻起这猎场主的身影,“谁是拜雍?”
“就是,”康内尔举起两只爪子,往头边上比划着,“戴着这样的……”
顾浅“哦”了声,她记得那家伙戴着牛头面具,当时正在试图说服着另一只鬼。
“那个当时跟它说话的穿黑斗篷的家伙又是谁?”
康内尔突然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是列乌维斯大公。”
它说:“……女王的弟弟。”
有时候,有些讯息不需要靠语言来获得,态度就足以说明一切。
顾浅看得出来,它在本能地畏惧那个家伙——这是来自于实力上的天然差距。如果往最坏处想,来到这个猎场的鬼里,有康内尔这样的草包枕头,也有拜雍和列乌维斯那样更棘手的角色。
“剩下的家伙呢?”她问。
“都、都是跟我一样的贵族子弟,带着自己的随从——”
康内尔的面部突然耸动起来。
它闻到了同类的气味。
去tā • mā • de,它耻辱地想,如果是那些家伙,不仅不会救它,反而——
……来了。
顾浅的枪口仍未挪开,她似有所感地回过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