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而对一场将发未发的战斗来说,如若双方实力相当,哪方心神飘摇怀疑起了自己的初衷就奠定了鹿死谁手,伊维鲁库公卿使的也是这个心思。
偏偏顾浅这种人说好了是顽强,往坏了讲就是死心眼的执拗,怎么着都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抱歉啊,”顾浅大咧咧地说,“我可不会想那么多。”
“而且,比起嘴上说说,我更喜欢用做的。”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她冷笑一声,抬腿就蹬上了原先被她当成人质、如今倒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男人的后背。
“哇啊啊啊啊!”
后者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一脚,踉跄着向前栽去,狠狠地撞在养殖罐玻璃上的脑门很快就红肿起来一块。但他也顾不上去揉揉了,而是震惊地望着顾浅,难以想象她就这么把他给放了。
紧接着,却见她脸色刷的变了。
脖子上再度传来难以忍受的窒息感,男人的脸被憋得涨成猪肝色,他还惶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身体无意识间地随着拉扯向后倒去。与此同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裂声,腥臭的液体溅了他一身。
男人瞳孔紧缩,牙关战战,惊恐得直望着那只破裂得不成样子的养殖罐说不出话。要是——要是他再晚躲开一秒,不,半秒,碎的可就不止是这玻璃了。
多讽刺,救了他的是之前挟持他的敌人,至于出手袭击的——
他胆战心惊地瞥向已经握上长镰的伊维鲁库公卿,却奇异地没有什么不可置信的感觉。这点想法早在对方见死不救的时候就消耗殆尽了,很明显,事到如今它不会希望他能活着回去人类社会,不然就是埋下定时炸|弹的隐患。
“真是大公无私,”伊维鲁库公卿讥嘲道,“这家伙可是把你领到这里来的彻彻底底的双面间谍啊。”
顾浅“嗤”了声。
“管太宽。”
她说:“我想干嘛干嘛,关你什么事?”
下一秒,枪口猛然抬起。
她的另一只手早已卸开了保险,此刻没有任何迟疑地扣下了扳机。UZI这一枪型的优点就是快准狠,弹壳倾泻而出,枪口迸开的火花让人一度看不清前方的状况。但无疑可以肯定的是,这连发的子弹哪怕是伊维鲁库公卿要尽数躲开也有几分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