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带着人已经走到了诊所前面。
黑着灯的诊所看起来就像是某种一般情况下被称之为奈落的无尽地狱,又像是黑心肝的巨兽对着无辜羔羊张开的血盆大口,森鸥外掏出了自己的钥匙,对着黑泽阵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二楼有空房间,里面有衣服,你不如就暂时先住在这里吧。”
半个小时候,已经换下了价值不菲的全套行头,穿着成年人病号服的黑泽阵坐在病床上,看着对面病床上两摞足足半米高的参考书,颤抖着手,向着自己的手机摸了过去。
或许森医生说的是对的,他的能力不足以完成这个项目,所以,果然还是和先生说……
不不不,这怎么可以,他一向是最优秀的,除了那个可恶的不会看人脸色的小鬼,从来就没有人能胜过他。
所以,他必须可以,必须可以做到。
不过就是学习罢了,他还能输在这没有丝毫杀伤力的书籍之上吗?
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已,只要他一直看的话,一定可以看完的!
或许,大概,可以吧?
对了,论文是什么,怎么写?就像是读后感一样的东西吗?
黑泽阵面对着自己面前仿佛已经变成了无法逾越的高山一般的书籍,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而地下室的森鸥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啊,虽然知道他的能力不在这里。但是这又怎么样呢?无所谓,总之,做就可以了。反正他也不能辞职,辞职的话,那位先生为了监视他,还得派来更有能力的人,这不是……更好了吗?
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拥有一批能干且工资不高,兢兢业业的下属,再也不用为了规划擂钵街到底是先填埋还是先创造工作岗位,遇到钉子户到底是直接填过去还是等着人离开的事情烦恼的森鸥外,在黑沉的梦乡之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远在东京,已经安静的陷入了沉睡之中的那位先生,莫名的感觉到了鼻腔一痒,硬生生的被一个喷嚏打的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腔,茫然的坐在床上,看着外面高悬的月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了,今天阵已经到港黑了吧?大佐发回来的信息似乎是觉得阵是个可用之才,森鸥外已经带着人出去示好了……
不过可惜了,阵可不是什么能够轻易被拉拢的孩子啊,夏目的徒弟森鸥外……希望不要让他失望啊。
片刻之后,他再次躺在了床铺上,准备幸福入睡的时候,又是一个巨大的喷嚏,将瞌睡虫全部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