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驱使下带回家的宠物?消遣的玩具?还是……某种更加重要的、温暖的关系?
向来只接触过暴力与杀戮的少年想不出头绪,封越看着自己残破丑陋的身体,悄悄对自己说。
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她是第一个微笑着对他说话的人,也是第一个愿意触碰他血肉模糊的身体、为他疗伤的人,哪怕是为了留住那一瞬间的笑,他可以成为任何角色。
江月年孤单,他是最真诚的朋友;江月年无聊,他就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玩具与宠物。
她说七点钟回家,他从早晨起就开始期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然后满怀祈愿地,提前一个小时站在门口等待。
“点的外卖有好好吃掉吗?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江月年一开口说话就停不下来,忽然想起什么,把目光聚焦在他裹着纱布的耳朵上,“对了,药还没换吧?”
他身上那些狰狞的血口每三天换一次药,只有耳朵与尾巴大多是擦伤,需要每天换一次纱布。这是非常容易的小事,江月年当时觉得没必要麻烦医生,便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嗯,在阿统木的极力怂恿之下。
听见这句话,封越尾巴倏地立得笔直。
顶端像是很紧张地炸了毛,和风里摇来摇去的蒲公英没什么两样。
江月年听见阿统木的喘气声。
【rua,rua他。】
它说得激动,机械声扭曲成非常怪异的低音,夹杂了几声抑制不住的嘿嘿笑:【看见耳朵上白花花的毛团了吗?反正他身体虚弱受了伤,不管怎样都不会反抗。咱们趁着上药先捏一捏耳朵,然后顺势抓住尾巴,看他又痛又舒服得脸红的样子,想要拒绝却只能喵喵喵——Ohhhhh!Fantastic!我可以!】
江月年一个好好的新时代高中生,被它三言两语说得……
很没出息地红了脸。
然后开始面无表情地背诵元素周期表,试图把这段越来越奇怪的对话赶出脑海。
——闭嘴吧!人家可是正受着伤,你太过分了喂!赶快把脑袋里那些黄色废料倒掉好吗!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系统啦!由于可以随意转动,猫咪的耳朵又被叫做“飞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