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又暧昧,盛满了暖洋洋的黯淡光线,只装得下他们两个。
而一层布料之外,就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同学。
她看见秦宴缓缓俯身,慢慢朝她靠近,脖颈上突出的喉结轻轻动了动,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触碰。
紧接着是眉心传来的柔软触感,温柔得不像话。
江月年屏住呼吸。
“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秦宴温软的唇瓣贴着她额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低低开口时,有蕴含着植物香气的热风四处散开,熏得江月年有些晕晕乎乎。
傍晚的风悄悄吹来,这次并未掀起那层月白色窗帘,而是把少年低沉的声音带到她耳边。
“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江月年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
很小,方方正正,墙壁斑驳,整个空间只摆了张桌子和单人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似乎受了伤,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味道,她心里疑惑,小心翼翼地迈步上前,在见到对方长相时微微一愣。
短发漆黑,头顶生了毛茸茸的雪白色耳朵,凌厉的五官轮廓里带着散不开的戾气。
有道伤疤横亘眉心到太阳穴,除此之外脸上还遍布着其它微小的血口,像个支离破碎的旧娃娃。
至于他的眼睛——
在江月年走到那人跟前的瞬间,他睁开了双眼。
一双十分漂亮的鸳鸯瞳,视线冷得像冰。
这是封越。
江月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又为何要用如此冷漠的眼神看着她。明明两人每次见面,他都会眉眼弯弯地笑着叫一声:“年年”。
“封——”
不等她念出这个名字,躺在床上的青年便猛地蹙眉,几乎是用难以看清的速度迅速坐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是谁。”
他问,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为什么能进来?”
这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语气,如同面对的是一只随时可以掐死的蝼蚁,听起来实在很凶。
可江月年却能感觉到,抓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正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