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尾音拉得长长,某人顿几秒再话道,“那我说喜欢你,你也不散什么深意?”
温童当即一懵,头訇然地擂起鼓。
所幸他没叫她难为情下去,自行推翻,“你看,信口雌黄前也不起草稿,轻易就能打嘴。”
“我也没着道儿啊!”她受挫乃至气急,“您还是庆幸这话没给女朋友听到吧,否则我跳黄浦江都洗不清。”
赵聿生在咫尺间,目光去她眉睫刮了一遭,就这么盯牢她,十余秒没接话。
莫名温童神思就因此拐去那晚乌龙,以及背锅被拍事,她清扫下喉咙道:“那歌星应该是你女朋友吧,我这点推理功夫还是有。”
“你眼睛很酸?”
“嗯?”
“眨得没个停,再眨要痉挛了。”
“……”
……
神识逃也似的归回现实,温童禁不住翻出滴眼液点了两记,再调去工作状态。
顺便,把有关赵聿生和铭星暗箱牵扯的舆论,悉数拷进盘里。
周二这晚,拓展训练前夕,预报明晨放晴,老天不得歇地赏入伏前最后一场甘霖。
温童有份下周出勤的任务,精密机床代理商大会,这是每位销售翘首以待良机,可以笼络好些下线人脉。
几乎整个销售部都将出动,她自然不能独孤,同时也意味着,须得万事俱备才不会在抢人战里落得手空。
同事即敌手,平日笑嘻嘻,枪响了谁也不饶情。
于是她再度拖沓超时了。
也再度和晚走的赵聿生电梯中不期而遇。
“明天拓训还走这么迟?”他开口的时候,视线朝玻璃幕墙外。公司除开逃生用的一律为观光电梯。
鸦青夜色里,耿耿星河不在天际,尽数在钢铁森林和遥遥人间。
“嗯因为在给下周的代理会临时抱佛脚,笨鸟不先飞,迟早给人扔后头。”
赵聿生回头看她,“背靠大树好乘凉,你识人前亮出自己身份,能加分。”
“我不想要这个作弊分,虽然的确,出了象牙塔谈公平很奢侈。但我借由小左吃到了训,非黑即白的章法和既定道德准绳下,投机者势必更有概率遭到反噬。”
他目光声踅回去,来了句难辨否肯的应答,“你是怕反噬,还是怕再被人当成往上爬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