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着这茬,温童何其无奈。
仿佛她下他面子的每一次,都永远没有翻篇的可能。
一时二人沉默抻在那里,隔半步距离。
谁也不先提解禁。温童将将要提醒他记得过目文件之际,赵聿生就自行翻开建议书,一目十行地纵览,一面头也不抬地挑刺。
随后啪地阖上文件夹,带起的风,又叫她刘海好一阵凌乱。
温童赶忙抬手去拨,连带着眼刀子恨他。
赵聿生事不关己状,笑了笑,才知会她,文件的排版好令人阅读障碍,字距太挤、行距还窄仄,“你当打印视力检查表呢,就那么想替公司省纸?”
“那,我调整重打一份给你。”说着就伸手欲接。
不成想某人没肯,反是三两步去到大班桌前,#文件轻轻掼上去。再抹身冲温童歪了歪下颌,“就用我电脑改版,改完直接就手打印。我一天天忙得要死,哪来的空候你保龄球似的来来去去?”
“回回晚上也不见你多忙……”
温童几不可闻地咕啜着,半推半就去到桌边。赵聿生才轻淡抬眼,目光在她面上停逗一瞬,他听力还是顶灵光的,
只不过眼下懒得作而已。
磕磕绊绊地,温童入座唤醒电脑。
要#微信备份文件录入的时候,偶然在桌角见一只相框,赵聿生若愚的合照。
底板是海天一色,舅甥俩肩搭肩地站在沙滩上,若愚怀抱着块冲浪板,脸上笑得像石子投湖阵阵涟漪。边上赵聿生相比现在少些城府气,戴墨镜,白洇了些日光,
整个人有种迷蒙镜头下的白描感。
温童在那合照上出神许久。
唤回她的,是冷不丁推门入的温沪远。
后者显然没料到她在此,恍了恍,跳过一切寒暄程序,“都在啊?”
温童朝他视线问候。温沪远略一颔首后,坐到洽谈沙上,捞起茶嘬饮一口,冲赵聿生单刀直入道:“#销售服务dú • lì出来的主意,也没见你怎么跟我通气。文件起草完,亏得何溪报备我才晓得。所以,我这头衔是不管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