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哭了,“不透袒露的真诚里是否还留着一手。但我喜欢吗?当然,这几个月比我和向程的七年短那么多却也刻骨那么多。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是朝夕间都奔着与他旗鼓相当去的。我是个有情饮水饱的性,一贯如此,但教会我上进,以及多世故人情。
有时冷不丁想起来,都恍惚得,当初我多讨厌……
怕不是魔怔了吧。”
其实刻骨也说得通。
年少的欢喜向来短命,情愫唯有并肩相伴里反复锤炼才经得住。这也是灵魂式爱情的意义所。
只是温童告诉赵聿生,“喜欢归喜欢。我始终没有安全感。今天梁先洲是竞争手段的下家,明朝会不会就轮到我呢?”
话人短暂阖眼冥。再忽而扬臂带她到面前,身与窗沿牢笼住她,“喊清楚我名字。”而不是一声生分的“赵总”。
温童他那双凌然目光里,微微畏缩状,要偏头又即刻被他拨正。她干脆就范了,喊了两下,眼泪倒更止不住。
没有出口的是:以我愿意到这?
怎么会呢?
好端端光风霁月的一个人裂了痕多惜啊。遑论这么骄傲。
我眼里的赵聿生不该是狼狈的。
“把眼泪咽回去。”身前人突然勒令她。没奏效,就干脆抬起鱼际帮她揩,几分无奈的口吻,“我不想哭,一点也不想。”
“不好意又添堵了。”
并不是。有人心说口不言,纯粹是不想难受,做不到对淌眼泪无动于衷。他把烟摘了,嵌指间,眼神倏尔清明,呼唤的“温童”更像是回敬她那两声,“我必须得说,坐这个位我大部分时候无奈比仁慈更多。且不论父亲如何对我,但凡留这里一天,冠力于我就重要一天。同,总经理这个帽亦然。
只有我主动让位的道理,轮不到别人登堂入室来逼宫。
梁先洲没想得那么干净小,不值得同情。不然怎么平跑去他床上的,这点想过没有?”
“别提这事!”温童余悸极了。
“好,不提。”赵聿生等她缓过神,施施然挨近,下颌缝上她的碎发,“怪我那晚掉以轻心……”
温童怔怔神,方才领悟他好像道歉。
“会膈应嘛?”她试问。一如她膈应他帖里“所作所”那般。
“自然,”赵聿生实话实说,“他最好活不过今年,否则有的受。”
一#正经的狂妄嘴脸。
温童居然破涕,嘁了下。声息引得某人垂眸觑她,浮浮眉,带着一抹短促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