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童讪讪地揭开漱口水汩嘴。
车厢淡淡香水混着呛鼻的酒。温童就连漱好遍嘴直到那味道不再浓烈,随后抱着瓶子缓神,痴定定地蜷在那里。她也不是不通情理,眼下意识渐渐复原,就发现一路来都是某人在包容乃至容忍自己胡闹。
温童讨厌他,偏偏也眷恋这份包容。
泪腺还在应激,情绪轻易上头,她想着想着就哭了,数月来的隐忍孤寂顷刻间悉数泼了出来。哭终于不用一个人,#哭你为什么老丢我一个人。
原本揉着鼻梁休息的人闻到泣音,呜呜地、隐隐地,他连忙偏头看,“怎么又哭了?”
“你不是说要等你嘛?又不来……个死骗子,撒谎精,吹牛不打草稿,做不到就别放空炮啊!”
温童哭得妆全花了。幽暗那脸极为地惊悚,黑的紫的糊成一片。
眼见着她要拿衣袖揩,赵聿生迅速揪住她手臂,“有必要提醒你,你现在的脸,这衣服要是块以下买的那随便糟蹋。”
“……那还是算了。”两百刀呢。
二人面面相觑,像撞鬼现场,赵聿生千忍万忍着才没笑出声。他没去正面应答她的责难,是问有没有卸妆水卸妆巾。温童点点头找出来,他接过,拿水蘸潮了棉巾附上她的脸。
一寸寸、一缕缕,褪尽铅华换素颜。
慢慢“修炼”成人的女鬼觑着双眼凝视他。要卸眼妆了,赵聿生手在她眼睑停住,“闭眼。”
“哦。”
睫毛在棉巾下簌簌地,痒且麻,温童不禁睁一条缝偷窥某人。赵聿生挨得极近,动作连带形容都很认真,呼吸轻浅浅拂到她鼻梁上。
思念是真的,心跳暌违共振的触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