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泽猛地停下,回头睨了桓时一眼:“桓公子还是放尊重点,这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不知道的,还当我跟你有什么。我可是有夫之夫,我与夫君感情很好,你这种六根不净的人来宗光寺,就不怕被佛祖怪罪?”
桓时却是凑近了:“如果能得美人青睐,即使真的降下责怪,我也受着就是了……”
谢明泽在他靠近时往后退了两步,懒得理会他:“是吗?既然桓公子这么热衷勾三搭四,不如就去寻住持来趁早将你赶出去,省得你来此不怀好意,是来勾搭香客,到时候闹出事,可就坏了人佛门清修。”
桓时没想到他这般牙尖嘴利,看他当真要走,伸出手就要去拦,只是他的手腕却突然被凭空出现的一块石子砸过来,他察觉到迅速避开,可石子还是擦着他的手背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如果不是避得快,怕是此刻手腕已经脱臼或者骨折。
桓时抬头,就见不远处褚厉眸色幽沉出现在那里,面色不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危险。
桓时想起自己的计划,不好当真正面得罪褚厉,双手合十,恢复一本正经,说罢,不等褚厉说什么匆匆离开了。
若不是佛门之地不好见血,褚厉刚刚恨得想弄死这人,之前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对谢明泽不怀好意,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
谢明泽也没想到这么巧褚厉会出现在这里。
他跟着褚厉回厢房时,发现便宜夫君尤其沉默,他低咳一声:“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夫君你说,这个桓公子怎么这么巧就一而再再而三遇到了?”
“一而再再而三?”褚厉眯眼,“除了之前金家那次,夫人还遇到过他?”
谢明泽总觉得这会儿虽然便宜夫君笑眯眯的,周围的气息却更冷了:“啊,是遇到过没错。”
褚厉沉默了:“……”总觉得有点心梗。
谢明泽觉得这会儿是个好机会:“不过也没说上话,夫君你猜猜我上次遇到他,他在做什么?是什么身份?”
褚厉一点都不想猜,可望着谢明泽期待的目光,薄唇抿着,还是开了口:“什么?”
谢明泽故作特别诧异的目光:“近卫!就是上次皇陵那次,我不是走在女眷后头吗?前头就是寿珠公主他们,我不经意一瞧,就看到他就护在寿珠公主他们两边的位置,后来不是出现刺客了吗?当时我吓坏了,就看到他朝寿珠公主保护过去,还算是称职。只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啊?说起来好奇怪啊,金公子说他是商贾之子,可之前在皇陵又是近卫,结果这次却成了俗家弟子……这,着实好奇怪啊。”
谢明泽努力暗示,王爷啊,你赶紧发挥发挥你聪明的小脑袋瓜,这人又是商贾又是近卫又是来宗光寺的,这些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公主啊。
褚厉的确是想了,毕竟谢明泽都暗示的这么明显,甚至眼睛都睁的大大的,意图让他知道他是多么的好奇。
如果谢明泽真的与这个桓时私下里有来往,自然不会主动将话题往桓时身上转移,所以肯定是提前知晓了什么事,想提醒自己,让自己发现,他才好继续告知。
褚厉仔细想了想他的话,如果是想让自己知道的话,那之前的一番话里自然是有暗示的。
他一共提及了三个人,一个是金公子,一个是桓时,另外一个……是寿珠公主。
褚厉眯眼,金公子应该不是,再排除桓时,那就只剩下寿珠公主。
所以谢明泽刚刚说这么多,费这么多功夫,是为了寿珠公主?如今想来,之前厉四似乎提及过寿珠公主初一也要来宗光寺烧香,之前没多想,毕竟初一十五烧香的不少,寿珠公主的病这些年终于好了,烧香还愿也是应该的。
只是谢明泽来的目的……如今想来可就没这么单纯了。
所以,他这夫人是不知从哪里提前知晓桓时想动寿珠公主,所以才故意说要给他还愿祈福,来了宗光寺?
这要不是他要跟着,是不是还不说,想一个人来冒险?
褚厉想通这次又是为了寿珠公主,顿时心情复杂。
上一次刚压下去的那个念头又忍不住冒了出来: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寿珠公主这般耗费心思,真的不是存了别的心思吗?
他对寿珠公主的关注度是不是太高?他之前替自己治好腿的时候还让自己答应了要求,结果对寿珠公主……完全就是没要求。
这么一对比,他这个夫君是不是当的太没有排面?
褚厉到了嘴边的话在舌尖转了几圈,最后还是没忍住停了步子,突然转头看向谢明泽。
谢明泽一直注意着褚厉的举动,此刻看到他这一番动作,心里激动的小人已经开始摇手呐喊:意识到不对劲了是不是?是不是?桓时是不是不对劲?是不是要对寿珠公主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