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得软糯香气扑鼻,对于接连在野外吃了好几日食物的人而言,可谓是绝顶美味。
谢明泽愣是半撑着抬起上半身,可身体比之前更沉,又重重摔了回去。
谢明泽望着看得到吃不到的美味,加上病痛,大概是难受得紧,眼睛湿漉漉的,带着些可怜:“饿。起不来。”
褚厉难得看到谢明泽这么依赖的模样,心口柔软一片,干脆起身,一手端着粥碗,另一只手臂轻轻穿过他的后颈,借力将他整个人托起,随即坐在谢明泽身后半环抱着他,声音也轻柔:“我喂你吃。”
谢明泽若是往日定会强撑着起来,可病得时候难得脆弱,加上脑袋昏沉,觉得倚着身后的人稳稳的,又能吃到美味的食物,何乐而不为?
被褚厉喂第一口时谢明泽还有心理压力,可等温热香软的肉糜入了口,从喉间一直到胃里,温热的食物仿佛能驱散之前本不适的身体。
谢明泽越吃越精神,一口又一口。
等一连吃了三碗,谢明泽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碗时,褚厉再去而复返端来的一碗却不像之前泛着惹人口吃生津的食物,而是苦涩难闻的药汤。
谢明泽傻了眼,一双眼睁大:“这啥?”
褚厉被他这模样逗乐了,眼底带了笑意,精神了些,看来是好受一些了,温声解释:“你发了热,这是御医开得药,喝了药躺下睡一觉,明日起来就好了。”
谢明泽摇头:“不用,我好得很,再给我多吃几碗饭,我保证也能生龙活虎。”
褚厉也坚持:“别闹,喝了药,等你明日好了,吃什么都可。”
“我、我也懂皮毛,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晓。”谢明泽望着那苦涩的一碗药,这喝下去他得苦成啥样啊?
这会儿别说困了,闻着药味都精神了。
褚厉无奈:“夫人也说是皮毛,御医开得药,对夫人的身体有好处。”
谢明泽:……他只是谦虚而已。
可难道要让他说自己的医术在御医之上?这不是暴露了?
不能承认,却又不想喝。
谢明泽当着褚厉的面做了一个孩子气的举动,他望着那碗药,直接闭眼,把自己努力往被衾里缩,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他的小动作被褚厉铁臂搂着腰给止住了:“喝了药洗漱过后再睡。”
谢明泽对于不喝药保持着自己的固执:“不喝,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