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御医在能治好,他们即使染上了也许还不会死,怎么选择,他们心里也有了计较。
等一切安顿好的时候,那边一锅锅的粮食也熬好,每熬好一锅,由专人抬到寺庙门槛口,由陈老先生这边安排的人抬走开始分发下去。
等天渐渐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金色的光撒下来,几乎里头所有人都分到了食物,这么久以来,他们终于吃饱了一顿,不少人忍不住激动跪下来叩谢厉王,叩谢厉王大恩救了他们的命。
谢明泽眼睛有些湿,抿着唇赶紧根据瘟疫的具体症状重新写了一个方子,交给褚厉让他安排下去重新单独给这些人熬药。
等安排好,谢明泽去了最远一处单独放着好几个病重的已经就要死的患者,也是染了瘟疫最严重的,命不久矣。
他们吃药见效太慢,需要配合银针以及注射药剂,可这些不能让人看到,他只能找到褚厉,吱唔一声,“王爷,这些人怕是活不过两个时辰了,我临行前神医给了我一个秘方,但是这秘方却是独家的,不能外泄,所以……两个御医不能过去,我能单独在里面待一会儿吗?只是这秘方特殊,王爷你能找人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吗?”
谢明泽说完有些心虚,怕褚厉会追问秘方。好在褚厉听完只是沉默片许:“会有危险吗?那几个人是瘟疫最严重的几个。”
代表着接触到也是最容易染上瘟疫的。谢明泽拍着胸口保证:“王爷你还不信我,我有神医给的丹药,百毒不侵,更何况只是瘟疫。”
褚厉最终什么都没说:“你放心,我亲自帮你守着。”他的秘密既然不想让人知道,那他就替他守着。
谢明泽心下一动,不知为何心口莫名暖暖,他瞧着褚厉,张嘴想说他就不好奇是什么吗?
毕竟能将瘟疫重症从阎王手里拉回来命的秘方,要是能得到手,对褚厉而言,或者对世人而言将会是多么重的筹码。
可他什么也没问,只全身心信任他。
有那么一瞬间,谢明泽甚至想将自身的秘密全盘托出,最后,理智将他的冲动压了下来。他不敢赌,赌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他这一身的秘密与医术,会不会成为别人禁锢与掠夺。
他不敢赌,而这世上最难猜也最难懂的,正是人心。
由褚厉亲自替谢明泽守在营帐外,谢明泽准备妥当后,毅然决然进了营帐,他在营帐里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营帐里的几个即将命绝之人被他从阎王手里夺了回来,同时,耳边响起系统不停歇的声响,是生命值增加的响动。
不绝于耳,久久没停歇。
这会儿谢明泽顾不上仔细去听,除了这些重症的,还有一些轻微只是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的百姓,他与两个御医一起看过之后,谢明泽将剩下的一切事宜交给朱御医,随后带着杨御医再次匆匆下了山。
李知府为了怕患病的百姓人数一个寺庙过多压制不住,所有近一万人被他分成几个寺庙关押。
他们这次来的只是其中一个寺庙,紧接着等待他们的,还有另外几个寺庙。
褚厉等人下了山翻身上马,一路疾驰。
紧接着开始救治第二寺庙里的百姓。
等从第二座寺庙下来时,朱御医带着大夫暂时将第一座寺庙里的病患安顿好,杨御医则是暂时被谢明泽留在第二座寺庙。
刚好掐着时辰,朱御医以及几个大夫要陪着谢明泽前往第三座寺庙。
他们下山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谢明泽翻身上了马车才察觉到他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
一直在救治病患他竟是没察觉到时辰过得这般快。
他坐在马车刚出神一会儿,身后突然有人跃上他的马,坐在他身后,同时,腰上也揽上一条有力的手臂。
谢明泽回头,微仰头对上褚厉俊美的眉眼:“王爷?”他好好的怎么不去自己的马上?坐他的马作甚?这样也不嫌挤得慌?
褚厉却是从他手上接过缰绳,只是不知有意无意,指腹不经意擦过谢明泽的手背。谢明泽觉得一股电流从手背一直蔓延到手臂,仿佛下一刻手臂就要抽筋,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搓了搓:这人怎么回事?
褚厉却难得强势,将他的头扭正,并往后一压,按在他自己的胸膛上,低沉的声音倾泻而出:“你已经两天一夜没睡,第三座寺庙离得远,我骑马你安心歇息片许。”
谢明泽想说不用,可也不知是不是之前没想起来倒是还好,如今被提醒,当真有些吃力。
他想,自己这也算是为褚厉帮忙,那借他胸口躺一会儿其实也没什么。
谢明泽自我安慰后,坦然就那么倚着,眼睛一闭:“那就辛苦王爷了,你……”谢明泽身体一放松,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秒睡过去,身体显然已经累到一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