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厉也不愿意逼他:“今晚是个好日子,不说这个了。”
谢明泽松口气,端起杯盏又灌了一大杯茶水,大概为了缓解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谢明泽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果酒上,在喝与不喝之前纠结,最后咬咬牙,难得过年,他烈酒一杯倒,终不能果酒也……倒吧?
谢明泽倒了一杯果酒:“王爷说得对,今晚上是个好日子,难得日子这么好,我还是喝一杯果酒,应应景。”
褚厉诧异,却想想也没阻止,左右他在这里,不会让谢明泽吃亏就是了。
谢明泽等与褚厉喝完,确定自己除了头晕陶陶的之外并没有倒,终于松口气,只是晚膳吃到一半的时候,谢明泽觉得自己已经更晕了,等何时吃完的已经没印象。
等谢明泽再醒来时,发现四周很静,不知是什么时辰,他睁开眼,就对上褚厉的下颌,不知何时对方的大胡子已经没了。
谢明泽则是躺在他的腿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
凉风一吹,他扭头,看到两人坐在窗棂口,窗棂敞开,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因为他这次喝的是果酒,所以只睡了一两个时辰,此刻正是半夜。
而谢明泽同时也想起来,他最后意识消失前嘟囔着要看雪景。
谢明泽:“…………”他还真就依着自己这么看?一两个时辰?谢明泽最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又睡过去的,翌日醒来,他是被外面的雪光给照醒的。因为下了这么久的雪,元日早上终于天晴了,雪光将整个天际映衬的一片雪白,自然也比平时要亮得多。
谢明泽本来就没睡好,迷迷瞪瞪醒来,觉得有些刺眼,嘟囔一声,眯开一条眼缝翻个身就要继续睡,结果,大概是身边的人听到他的声音,抬起手直接遮住了他的眼。
温热的掌心贴在眼睛上,那种存在感太过明显,谢明泽顿时清醒了。
他脑海里还残留着最后一幕他与褚厉看雪景时的画面,原本是想说什么的,可太困了,又睡过去了,所以……他现在是还跟褚厉躺在一张床上?
谢明泽没忍住伸出一只爪子,试探性往一旁探了探,确定果然离他只有一个巴掌近,谢明泽把自己往床里面滚了一圈,成功避开与褚厉这么亲近,也顺便将褚厉遮在眼睛上的手挪开,低咳一怔,这才睁开眼。一偏头,就看到褚厉正侧身躺着,单手撑着脑袋,背对着日光,瞧不清模样,谢明泽却能清楚感觉到他眼底的笑意:“醒了?”
谢明泽搓了搓有些发热的耳根,装作不甚在意:“是啊,外头雪停了?瞧着挺亮堂的。”今日看来是个好天。
褚厉也不着急,发现谢明泽的确是醒了,坐起身,露出松松垮垮穿在身上的里衣,坦然下床,宽大的里衣时不时贴在身上,勾勒出好身材,让谢明泽一时有些傻眼。回过神,赶紧将头转过头,可等转过去后才觉得不对,他是男的,王爷是男的,他没事儿偏什么头?
似乎当时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看……
谢明泽不敢继续深想,抬起手臂挡住眼,直到听到对方穿戴整齐的声响,才起身洗漱。
因为天已经放晴,谢明泽与褚厉商议后打算两日后继续启程进京,还有十来日的功夫,早日回到京中也早日能安下心。
幕后之人除了二皇子那几个争皇位的也不会是别人了,他们顾忌着褚寅帝是不敢在皇城动手的,所以只要回了皇城,他们至少会收敛不少。
谢明泽与褚厉谁也没再提除夕那晚的事,仿佛谢明泽没醉酒过,褚厉也没有提及自己的生母,没说过那么一番话,只是谢明泽明显感觉自己与褚厉之前,似乎什么都没变,可又有什么的确不一般了。
接下来几日,他们一路往京里赶路,前些时日倒是还好,谢明泽的妆容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异样,只是等离京还剩三日时,明显查的严了起来。
大概是褚厉失踪的消息传回了京城,遍寻不到后,幕后之人发了火,派了自己身边的幕僚或者认识厉王的将士亲自守在离京很近的几处城门,严守着,务必让褚厉不能活着回京。
这一日,谢明泽与褚厉再次到了一个城门口要进城,他们进京需要经过这座城池,谢明泽与褚厉依然是扮作一对夫妇排在队列里。很快到了他们时,身后传来快马加鞭的声响,谢明泽没回头,而是看了身边的褚厉一眼,后者借着帷幕的遮挡,轻轻捏了捏谢明泽的手,让他稍安勿躁。
褚厉刚刚看过了,这个城门守着的将士的是他曾经带过的一个副将,他出事后,这个副将投奔了二皇子,如今这副将出现在这里,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