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四周没人,谢明泽压低声音急切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厉四脸色颇为复杂:“属下之前跟着太子与逍遥道长前去,一开始是逍遥道长与太子身边的随从接头,很快逍遥道长就与太子说了一件事,这事,与王爷有关。”
“是什么?”谢明泽睨了眼厉四的神色,有些着急问道。
“属下也不知这事是怎么回事?逍遥道长后来与太子说的是关于皇上不久前单独与逍遥道长说的,说是让逍遥道长在宴会上替王爷瞧一瞧面相,算一算王爷是不是他的皇子。”厉四说出这番话颇为艰难,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皇上怎么会让逍遥道长看这个?这明显意思岂不是怀疑……
谢明泽听懂了厉四的话,也怔愣在那里,褚寅帝这是何意?让逍遥道长算一算褚厉是不是他的皇子?难道褚寅帝还怀疑褚厉不是他的骨血不成?
如果褚寅帝一直这般怀疑的话,倒是能理解为何这些年褚寅帝对太子与褚厉这么不同。
褚寅帝这是觉得褚厉不是自己的骨血,所以才任其自生自灭?如今有了逍遥道长,所以想确认一番?
也就是以前褚寅帝压根就不确定?却只是因为一个可能就想要了王爷的命?
谢明泽觉得这狗皇帝果然不是东西。
“太子怎么说?”谢明泽刚刚在暗处认出太子身后的就是桓时,虽然稍微变了装束,可他火眼金睛还是能捕捉到相似处一二。桓时是唯一知道谢玉娇重生能预知未来的,这个逍遥道长绝对是桓时找来的没错,看来这逍遥道长因为不确定要怎么回禀褚寅帝,所以这才通知了桓时,桓时反而让他告诉太子,让太子怎么选。
所以,谢明泽也想知道,太子是如何选的。
毕竟逍遥道长是假的,他可没这个本事算出来,褚厉是不是褚寅帝的骨血,这还不是忽悠一句话。
厉四道:“太子让逍遥道长说王爷是褚寅帝的血脉。”
谢明泽抬头:“他有这么好?”
果然,厉四补充道:“却同时让逍遥道长告知褚寅帝,王爷他天生孤寡命,克父克母克兄克妻,只有离得远不亲近才会不受影响。”
谢明泽:“……”他就知道狗太子不会这么好。
之所以说是,不过是怕褚寅帝直接弄死厉王,到时候太子就少了一个左膀右臂,至少两人有血脉,不会彻底撕破脸;可同样的,太子又怕褚寅帝知晓是亲骨血生出愧疚之心动摇太子他自己的储君之位。谢明泽回到宴会上,借着上前替褚厉倒酒的功夫,站在褚厉身后没动。
太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目光在那不起眼的侍卫面上扫一眼,嘴角扬了扬,心底涌上一股快意。
都说老九比他强,可老九唯独有一点不行,运气不如他。
这些年老九不得父皇待见,他在外拼死拼活想拼一个前程,而他这个太子却不一样,他从出生开始,就与老九不同。他是父皇第一个孩子,还是父皇最爱的女子所出,可等到老九却又不同,即使他也是母后所出,可据说那时发生了一件事,老九的出生随着母后的死身世彻底成迷,这也导致这些年父皇一见到老九就想起当初那件事。
这是太子在宫里这些年打探到的,虽说只是皮毛,却也能让他窥探到真相的一二。
原本之前胡夫人的事让太子位置不稳,可他运气着实好,这不就寻到逍遥道长,一旦逍遥道长成了国师,有国师相助还有越国四皇子推波助澜,他的帝王之路稳了。
在太子等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谢明泽站在褚厉身后,借着遮挡,用手指在褚厉背后将太子的事说了一番。
说完后,谢明泽就退了回去。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并未引起注意,着实是谢明泽长得太过普通。
谢明泽身边依然是厉四,他视线不经意落在上首的位置,褚寅帝还没回来。
逍遥道长等所有人都在,唯有褚寅帝迟迟不归。
谢明泽想起之前大太监在褚寅帝耳边说了什么,褚寅帝脸色并不好,很快离去。再等不久就是褚寅帝宣布逍遥道长为国师的事,拿着圣旨的大太监也不在。
谢明泽眯眼:总觉得褚寅帝是不是瞒了些事,毕竟逍遥道长这事挺重要,没有一个帝王面对长生不心动,不趋之若鹜。
沉思片许,谢明泽朝身旁的厉四示意一番离开了。
厉四这次随着进宫主要就是听命于谢明泽并保护与他。谢明泽不会武,他在宫里地形也不熟,并不敢冒然行动,是以带着厉四很方便。
谢明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皇上挺不对劲的,这会儿所有人都在大殿伺候,我们扮作小太监偷偷去瞧瞧他在作甚。”能放下满朝文武不顾逍遥道长迟迟不归,怕是发生了什么让褚寅帝措手不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