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鸦雀无声,千梧在遥远的长桌另一头看着他,带着一副“我倒要听听你还能放什么屁”的眼神。
管家继续说道:“但是昨天,我们诞生了一个奇迹——千梧大人,活过了新婚夜。”
众人纷纷扭头看过来,千梧优雅捏起酒杯细长的柄,向管家举了举。
管家欠身致敬:“我的主人说,既然活过新婚夜,您就是真正意义上庄园里的夫人了。在今晚开席前,我已经将您的姓名写进族谱,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江沉垂在桌布下的手忽然攥紧。
管家脸上绽放出诡谲的笑容,“名字入族谱,无论昨夜如何,您此刻才终于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庄园主的新娘了。”
他把“真正意义上的”这几个字咬得很死,挑衅而愉快地看向千梧,“我想,您此刻一定和我一样,期待着今晚的到来。”“要死!”彭彭一脚踹在五斗柜上。
时钟指向夜里11点50分,四个人都在千梧房间。
钟离冶思忖了一会,说道:“看来是个死局。被选中的人即使逃出来,也只能活过一夜。第二天管家将他名字写入族谱,也算彻底成为夫妻,晚上女鬼依旧会来索命。”
“能单方面和他离婚吗?”彭彭绝望道:“哪有这样的,说结婚就结婚,人家同意了吗?!”
千梧从回到房间就沉默,坐在桌前,借着微弱的烛光,用一根秀气的铅笔在便笺上浅浅勾勒。
线条迅速成形,勾至一半他才发觉自己画的是穿军靴的江沉,坐在单人沙发里,一手摸着冰冷的枪管,另一手抚着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