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多久,天色蒙蒙亮起来。红烛熄灭,几个人的步伐都变得缓慢。
“好累啊。”彭彭嚼着四分之一块糕,“前面那些人怎么没有影了?他们的病一直在恶化,竟然还走这么快。”
“或许已经死了。”江沉说。
大家不约而同僵了一下,千梧低声道:“他们将画框当作保命的东西背在身上,但画框里却很可能正是瘟疫。”
“我们接到的清剿瘟疫任务……”彭彭忽然想到什么,咽了口吐沫,“不会是要杀了那些人吧?”
“也或许是消灭那些画框里的东西。”江沉说,“如果是这样,玩家死了,瘟疫还在,难道要我们去找散落在路上的画框?”
无人知晓,大家继续上路,彭彭拿着指南针走在前面。
千梧眉头紧蹙,不知是在为副本机制烦扰还是在生江沉的气。
江沉用脸颊轻轻贴着他,在他耳边道:“我怕你担心。抱歉,换我是你也会生气,但相信换你是我也会和我作出一样的选择。”
“一切都是必然,所以你没有办法阻止我生气。”千梧沉声道。
江沉在他耳边轻轻吻了吻。
“各位。”彭彭惊慌的声音忽然响起。
江沉松开手,还没来得及问,就对着前方远处的景象停住了脚。
远处伫立着一栋和方才一模一样的收藏馆。收藏馆的大门开着,直对着通往藏画厅的旋转楼梯。
奄奄一息的玩家们正兴高采烈地从上面往下搬画。
作者有话要说:小神经在地上给自己打了个结。
结是钥匙的形状。
我就是平安。它说道。收藏馆的背后是一片熟悉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鲜活的东西。
小队人寂静无声地走近藏馆,那些分别仅数小时的玩家们已满脸血红,红痧爬满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肌肉绷紧凸起。千梧踏进藏馆大门,近处抱着画框气喘吁吁的男人忽然回过头,白眼球上红痧密布,如同一只巨大的蜥蜴人,他咧嘴一笑,嘴角淌下鲜血。
“你们来得太晚啦,这个藏馆里的画已经被我们瓜分空啦。”
淋淋漓漓的鲜血滴到千梧脚上,江沉将千梧拉向身后,抽刀斩下一条衣袖,弯腰将他鞋上的污血擦拭后丢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