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看着他摆弄折腾,欲言又止。
千梧一边翻着书页一边平静道:“矫情,是吧。”
江沉声音温柔,“没觉得。”
千梧在书页后抬眼瞟了他一眼,“别藏着掖着,如果不是一起长大,又莫名其妙产生了非得一起上床的感情,我就是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江沉没回答,盯着他手上书的封皮,好像被吸引了兴趣。
千梧忽然挑唇微笑,“你有没有过特别咬牙切齿恨我的时候?”
江沉沉默许久,说道:“有。”
他顿了顿又说,“小时候被你娇气得三观崩塌,曾经想过故意欺负你,把你欺负哭。所以我偷偷拿走了你午餐餐盒里的甜点。”
千梧有些发愣,“我怎么没印象了?每天都有点心吃啊。”
江沉叹气,“因为我妈偏心,在第二层的格子里给你多放了好几个,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不知道那里原来还是能藏东西的。”
千梧沉默,几秒种后没忍住笑得栽倒在床上。
江沉继续幽幽道:“后来我就习惯了。但大学时我们第一次出远门度假,也有一次,因为什么来着……反正被你娇气出新高度的做派气得发昏,但那次我——”
他话到一半就不肯再说,打了个哈欠说困,随手关掉了灯。
房间里一片漆黑,千梧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他和江沉曾经去过森林别墅中写生,住在山上各种不方便,第一天晚上睡硬邦邦的床他本就不痛快,江沉还很放纵,生生把他弄哭了。
千梧记得那一天,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当即在被子下面狠狠踹了江沉一脚。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江沉一本正经,“分过一次手,分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