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于是执着地陪他一起去洗。晚上很凉,江沉把自己的大衣给千梧披上,揽着他推开房间门。
院里空无一人,今夜无云,虽然是深夜,但月光照在院内,并没有可怕的漆黑场景。
千梧浑身都酸乏得要命,靠在江沉怀里眼睛半睁半合昏昏欲睡,没走几步,揽着他的人忽然脚步一顿。
千梧努力睁开眼,嗓音喑哑糯软地“唔?”了一声。
江沉手从他胳膊上滑下,警惕道:“有血腥味。”
“什么?”千梧醒了。
他们安静地在院子里默立片刻,千梧也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霎时神情严肃,对江沉道:“分头找。”
“一起。”江沉摇头,“人八成已经死了,早点晚点都无济于事。”
千梧点点头。
但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好巧不巧,死者就在他们手边第二间房。
横陈在床上的尸体,是白天的法医吴正川。和昨晚的李家老婆死状相同,一刀从后背砍下,脊椎断裂。他身上还穿着千梧送给他的衣服,圆滚滚的身体挤在衬衫里难受,睡觉时就把扣子都解开了,把衬衫当开衫穿。
“日曜夜,血嗅又出动了?”千梧惊讶道。
江沉忽然低喝,“不好!”
千梧也反映过来,两人立刻掉头往钟离冶的房间跑。钟离冶房门紧闭,安静无声,江沉直接将门拍开,床上躺着的人一个打挺弹了起来。
钟离冶惊魂未定,看见是江沉才松口气,瞪着眼问,“怎么了?”
千梧提到嗓子眼的心陡然放下。
他在门口急刹车,把差点跑掉的风衣外套往上提了提,疲惫道:“吴正川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神经冷笑着抚摸地板。
第一,不要相信神经的话。
它顿了顿,又说,第二,宁可相信神经的话,也不要相信江沉的话。我呸!“吴正川,死了?”
钟离冶喉结猛地向下一坠,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慌乱下地,“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