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梧不敢动,余光只能瞟见蝮蛇不知何时回到了刀鞘内,门口血嗅也停在空中,似乎在犹豫。
江沉忽然咬牙闷笑一声,“果然有你的事。”
饮梦忽然松开了,千梧立刻转头向门口看去——
木胆不知何时悬在了房檐下。
它和白天一样安静,即便悬在空中,也仍旧像个木疙瘩,甚至让人怀疑是有人在房顶趴着牵了根线在摆布。
布满裂缝的木头刀鞘里淋淋漓漓地往外淌雨水,估计是飞来一路被浇了个透。
它无声地矗立在那,蝮蛇已经横着躺在了桌上,另外两把正要开杀戒的神刀也停止动作,无声地陷入犹豫。
全世界的寂静。
两人四刀,不知僵持了多久,血嗅终于逐渐后退,离开江沉约莫半米。
但饮梦却没动,千梧盯着木胆,木胆仿佛是把假刀,仍然一动不动。
江沉低声说,“它果然就是刺客锻的刀,哥哥的刀虽然无能,但还是会有一些威慑。”
千梧没吭声,他的视线在木胆和饮梦之间徘徊,内心绷着一根弦。
饮梦和另外两把神刀不同,显然不太情愿放弃。
木胆无能,徒有辈分。已经这么久过去了,未必能劝下所有想杀他的刀。
这个想法刚刚落下,余光里寒光一闪,饮梦再次逼近。
它像是铁了心今晚要见血腥,冰冷的刀锋横着抡向千梧的头,势要一刀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