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举库辛!”有人想出这个主意。
顿时有不少人应和。
库辛果断地从人丛中站了出来,摇摇头:“我只是一个见习祭司,一生都只和小麦、大麦打交道。”
“不是我缺乏勇气,而是我担心自己的见识有限,即便被推举成了领袖,我可能也只能教大家如何清点小麦大麦……”
库辛颇不好意思地说。
乌鲁克人闻言齐声叹气——知道他说得有道理。
但这时候乌鲁克的驯马人挠着头说:“说到见识,我倒有个人选,早先他曾经陪伴圣女前往埃利都,对两个城市的情形他了如指掌。”
陶坊的主人点着头补充:“我也知道一个这样的人……”
小旅店的老板赶紧附和:“我也知道他……”
巴德·提比拉村来的年轻人异口同声地说:“是他了,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我们从没见过没人教,全靠他自己,就能懂得那么多的羊倌儿。”
这人的身份至此已经呼之欲出。
只是在乌鲁克这座泱泱大城里,不认识杜木兹的人远比认识他的人多。因此质疑声也远远多过对他的推举与支持。
“我说是谁,原来是个羊倌儿!”
“羊倌儿呀,他行吗?”
“……”
“我们为啥没推举祭司,没推举商人,最后只推举了个羊倌儿?”
库辛这时依旧站在人群跟前,向刚才推举他的人们挥手致谢。
“承蒙各位的赏识,这几位朋友刚刚推举我库辛成为这乌鲁克的‘王’。我感谢你们的信任,但是请你们,也把这份信任,转移到我那位朋友身上去吧。”
“我,库辛,推举来自巴德·提比拉的牧羊人,杜木兹,作为乌鲁克的王,无条件地对他服从,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能够带领乌鲁克这座伟大的城市,走出眼前的困境。”
就像是早先在神庙仓房跟前立下“不可更改”的誓言时那样,库辛将右手放在胸前,用他的全部诚意说出这话。
库辛的这一番表述打动了很多人。人们也纷纷伸出双手,举向天空:
“这么说来,我们也都乐意推举杜木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