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拍卖会正式开始——”一身西装的拍卖师在聚光灯下站好,略带尴尬地咳嗽两声,“请客人们在原地坐好,文明拍卖,不要打架。”
我和条野采菊停下互掐的动作,双双回头。
是在说我们吗?不是吧,没有指名道姓谁知道他在说谁,难不成还指望嫌疑人自己认罪?天真。
“离压轴戏还远,趁这个机会我们去后台看看。”条野采菊扭头对末广铁肠说,“先去验货。”
“呜呜呜”可以,很ok,你先松手,我们一切好谈。
我半张脸被条野采菊的手捂住,只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对他眨巴眨巴,生动形象地表达了“我很乖很可怜,请给我新鲜空气”的强烈愿望。
“果然,你闭上嘴比较可爱。”条野采菊恶劣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耳边垂挂的红穗子轻扫过我的侧脸,眯着的眼睛中看不出喜怒。
我斜睨了条野采菊一眼,一脚踩在他的皮靴上,狠狠碾了碾。
“死小孩!”他又嗤了一句,松开桎梏着我的手,随手拍了拍衣角,“走了,你摊在椅子上是想让人背吗?”
“条野先生,你能活到这么大一定很不容易吧?”我在黑暗中随着他们离开会场,毫不客气地嘲讽回去,“导盲犬都比你会说人话。”
“不劳你操心,未成年。”
“哇呜,倚老卖老吗糟糕的大人?这样看条野先生也是可以被人叫大叔的年纪了——也对,毕竟是白头发呢,未老先衰什么的真可怕……痛!不要打我头,长不高都是你的错。”
“你的生长期已经到头了,就算每天一百杯牛奶也救不回来,小、矮、子!”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不要担心,我没生气——把你的腿打折,你是不是就和我一样高了?”
“关系真好啊条野、安和。”一路听着我们互怼的末广铁肠欣慰地说,“我还以为条野不太喜欢安和,结果你们相处的很好嘛,真是太好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们关系好!”我和条野采菊异口同声地说,又嫌弃地对视一眼,同时扭过头。
不过是同行相轻罢了,谁都看不起谁,谁也不服气谁,只能靠嘴炮决出猎犬第一相声带师的崇高地位。
我讨厌毒舌怪,尤其是仗着自己长得好就不说人话的家伙,全是衣冠禽兽!他以为自己是在我审美上蹦迪的辣个男人吗?别开玩笑了,我的耐心有限,并不会分给奇葩的幼稚同僚。
“岔路。”唯一一个全程认真对待任务的末广铁肠停住脚步,面前赫然是一个三岔口的交汇处。
“我都可以,你们随意。”我扫了一眼前方,笑眯眯地补刀,“实在决定不了的话也可以用万能口诀哦:男左女右,不男不女走中间。”
没错,我指的是条野采菊,你是自己上路还是我一脚把你踹进分岔道?
“咦?这里居然有女孩子吗?”条野采菊同款笑眯眯,“抱歉抱歉,完全没有看出来。铁肠先生,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你这是在针对我,我不满地皱皱鼻子,冷漠地踏上最左边的那条路。
我选男,女还是不男不女你们自己分,铁肠先生无所谓,无论条野采菊选什么我都有理由向福地队长报告,下次让他女装去做任务。
我可以穿男装,他凭什么不能穿裙子,瞧不起jk吗?我非要制裁他一次不可,让他知道女人的报复心有多可怕。
这是我第一次参与猎犬的捕鱼活动,铁肠先生在任务开始前认真地和我讲述了一些要点,比如遇到敌方巡逻人员的时候,只要你下手的速度足够快,你的潜入就会毫无破绽。
我懂了,写作刺客读作狂战对吧?这个我熟,我可以把敌方的巡逻兵变成自己的哥布林,打入敌营不是梦想。
“保管室、保管室……啊,在这里。”我停下脚步,立在厚厚的铁门前低头看了一眼整齐断裂的锁芯,内心啧啧啧摇头。
同样是太宰治教出来的弟子,打开这把锁的时间同样不超过一秒,我的技术含量甩了芥川龙之介十几个档次。但是有一说一,罗生门真的很好用,shā • rén灭口居家必备异能力,我好心动。
“嗨,芥川酱,许久不见。今天的你如此娇俏可人,要吃糖吗?”我靠在打开的铁门上,和门内沉默的洋裙少女对上视线,他瞳孔猛地一缩。
“安和,你怎么会在这里?”芥川龙之介捂着嘴咳嗽两声,声音中带着狠意,“你这个叛徒!”
你自己走就算了,居然还带走了太宰先生!你背叛了我们的友谊!
我:???搞清楚,被拐带的崽是我好吗?像我这种见色忘友的人,并不care你苍白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