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菲茨杰拉德承诺的那样,我无需扮演名为“女儿”的角色,我只是塞尔达的倾听者与陪伴者。
腾玫瑰缠绕在刷着白漆的花架上,红茶的清香伴随曲奇饼干的奶油一起流淌,我专心致志地吃一枚布丁,塞尔达看着花丛中飞过的粉蓝色蝴蝶,从回忆中挑出新的故事同我讲。
她总是有很多故事可以讲,与女儿的,与丈夫的,与她自己的。她的人生由高峰转向低谷,跌宕起伏中自有芳幽,甜蜜与苦涩都在时光中褪去,只剩下脉脉的怀念。
“我常感到人生的短暂,曾经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能抓住的人与事,无论如何都不要放手。”塞尔达接住玫瑰花瓣落下的露水,眼底盈满落寞的温柔。
“但有时候,不敢说出口的爱意也是情趣的一种吧?”我想让她高兴一点,和塞尔达说起我在guild中遇到的事——没错,我还是拿到了guild的成员身份,集邮王者我本人——“玛格丽特与纳撒尼尔不就是典型的笨蛋情侣吗!”
塞尔达愣了愣,突然和我一起笑出了声。
没错,我在组合的同事玛格丽特.米切尔与纳撒尼尔.霍桑这对争锋相对的男女一度是我新的快乐源泉,每天都能带给我不同的乐趣。
他们每天都在上演《米切尔大小姐想让我告白》与《神啊!请砸死你不解风情的仆人吧!》两场大戏,谁都不愿意先开口,先手必输,死要面子活受罪,宁可事后气到躲在房间里咬被角也要争这口气。
实不相瞒我已经用他们编了好几个相声段子,直播间的观众老爷们一边哈哈哈哈一边猛恰柠檬,每天都在催更,甚至开盘赌他们什么时候能在一起。如果不是我有jungle的管理员权限,我的直播间八成要因为非法赌局残忍被封。
你们这群观众,一点都不知道为主播着想,太过分了,指指点点jg
也对,谁会不喜欢落魄贵族大小姐与禁欲系神父的故事呢?相爱相杀与无声默契的矛盾点都特别好嗑,我每天带着瓜子去上班,他们一吵架大家就自觉排排坐蹭我的瓜子吃,津津有味快乐看戏。
菲茨杰拉德先生也是个妙人,他欣然将两位别别扭扭的下属编为一队,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听他们争吵的声音,自觉人都年轻了不少,永远处在壮年期。
每当玛格丽特高声对我说,“谁喜欢他了!整天捧着圣经念念叨叨的家伙,看着就让人不爽”的时候,我总是慈蔼地点点头,半个字都不信。
为什么大家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呢?很简单,因为恋爱最明显的特征是“偏爱”与“纵容”。
当我看到玛格丽特一不合就用自己的异能力把纳撒尼尔随身携带的圣经毁的一页纸都不剩而纳撒尼尔完全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叹一口气同她吵上两句的时候,我就明白,他们这对狗男女,明撕暗秀!
纳撒尼尔人其实还行,谦和有礼,除了他为了纠正我“神父”不等于“牧师”的观点对我叨叨了好久听得我耳朵起茧子之外,没有别的缺点。我知道他是牧师与我称呼他为神父冲突吗?真是的,我可是超叛逆的花季少女。
与因信念相近或道义聚集在一起的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不同,guild的成员们会为菲茨杰拉德先生服务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很有钱。
很好,很真实,一下就说服了我,谁会不喜欢钱呢,反正我喜欢极了。
但介于我自己曾经在贫困线上挣扎过很长一段时间,到最近经济状况才开始逐渐好转的原因,我对“有钱人”的概念还十分浅显,基本停留在迹部景吾随手掏出的豪华游轮上。
直到有一天我才忽然意识到,菲茨杰拉德先生的有钱与普通的有钱人不同,他一点不抠门,他特别能花,还特别喜欢在无用的地方花奇怪的钱。
我深切怀疑菲茨杰拉德先生是传销人员最喜欢的那一类冤大头,随随便便编个买一赠一九五折广告就能让他自愿掏空钱包买一些根本用不上的玩意儿的那种大客户。
“千夜,你知道食人虎吗?”那一天,菲茨杰拉德先生坐在他的办公室中,双手交合,指尖抵着下颚,摆出经典的幕后boss姿势,蓝眸幽深,问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老虎,应该都吃人吧?”我歪了歪头,难道还有吃素的老虎不成?拿出来给我见识一下?
菲茨杰拉德在接近半年的相处时间里已经习惯了我不按套路出牌的路数,他无视了我的杠精发,接着前往下说,“那么,你知道横滨的书吗?”
我猛地点点头,我知道,我懂。我们横滨小宝贝,各国人民都爱它。
书,一个神奇的道具,以一己之力将横滨变成异能者打卡必来网红旅游项目,为提高横滨的gd做出了重要贡献,也为自己的老家频繁被炸埋下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