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会唱歌的花栗鼠还是尖叫的土拨鼠,只要是小白鼠就都是好鼠。
“普希金不在这里,但他一定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行动。”我俯视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时间不等人,想要最多的人被卷入‘共噬’,普希金必然在横滨境内较为繁华的地区,我们分头去找,抓不到普希金也要先找到被迫自相残杀的人。”
被【瘟疫流行的盛宴】碰触到的两人会形成一蓝一红两道“咒印”,只有以一方的死亡作为解药才能解除封印。
就像所有少年漫中“被选中的人”一样,在日本这个有着中二之魂的国家,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格外注重缘分——不论是良缘还是孽缘。
所以普希金的大型共噬计划其实可以换成一个更加风雅的名字:王母娘娘乱点鸳鸯谱子之情迷横滨。
横滨一处繁华的商圈,穿着厚厚米其林轮胎服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普希金戴上毛茸茸的兜帽,双手插兜走在没有监控的街道上,时不时四处张望。
虽然魔人给他的命令是尽可能多的传播瘟疫,但普希金是一个有骨气有追求的男人,他不能为了金钱放弃自己的灵魂。何况费奥多尔还欠着他的工资没给,也不晓得今年过年的时候能不能拿到自己的血汗钱。
普希金略显艰难地叹了一口气,努力伸直被生活压垮的脊背。现在经济不景气,想找个靠谱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如果不是因为缺钱,谁又愿意背井离乡来横滨打工呢?
“听说费奥多尔身边曾经有一个从日本跑到俄罗斯打工的少女,她大概和我一样是个没钱的穷苦人吧。”普希金摇摇头,“我还听说半年的实习期过去了,费奥多尔一分工资都没给她,也不许她转正,所以她怒而跳槽走人了。唉,我的工资也没要到,这次回去再催一催。”
谁愿意做白工,单就“梦想”两个字给人画饼纯属哄人,普希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打工仔了,他不会再被这些大白日梦想家欺骗。
想到这里,普希金又想到了他的傻子同事伊凡,那是个真傻子,不是假傻。
伊凡,在现代民主社会中公然宣扬封建统治阶级思想的叛逆分子,和费奥多尔的主仆py让人眼瞎到没脸看,一个真正意义上说白给就白给的男人,一分钱不要还倒贴钱的顶尖抖M。
“唉,这个不正常的世界中,只有我还是个正常人。”普希金满意地想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第一对目标。
那是一个西装革履从摩天大楼中走出的精英白领,他梳着齐整的背头,领带系的一丝不苟,内衬的每一颗纽扣都整整齐齐地对齐,西装裤上没有一丝褶皱,一看就知道是个龟毛又挑剔的强迫症洁癖。
另一个是手臂上别着风纪委员标签的JK少女,她戴着一副光泽锋利的金边眼镜,高高扎起的马尾辫中蕴藏着年级第一的智慧光辉,行走的每一步都宛如用尺子测量那么标准,棕色小皮鞋光洁如新。
一看就是两个社会精英,普希金最嫉妒最不喜欢的类型。他佯装无意的从两人面前擦过,藏在指缝间的小刀在他们的皮肤上划开一小道痕迹,病毒瞬间随着血液入侵人体。
异能力【瘟疫流行的盛宴】,共噬!
蓝色的和红色的咒印同时在两人的心口浮现而出,心脏炸开的痛感让他们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对方,捂在手掌下的心跳震动得耳边嗡鸣,如同雷鸣声震耳欲聋。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成一束,这对素昧平生的男女看着对方。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真.心动的感觉
普希金,横滨第一红娘。“目前,横滨发生多起异能力者导致的恶-性-事-件,被害人在送医过程中表现出头痛、胸闷、心跳过快、耳鸣等现象,初步判断可能是季节性流感,请大家注意生活卫生,及时开窗通风,避免发烧生病……”
“下一条新闻:横滨商圈营业额下降3个百分点,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各位商家在此呼吁:你不买我不买,老板跑路无人管,商品滞销生祸患,各位富婆,救救孩子!”
电视中的女主播用播报天气预报的播音腔讲述最近新闻,太宰治含着千夜批发回的棒棒糖,和江户川乱步坐在一起,一人面前垒着一沓厚厚的资料,开始加班。
“乱步先生,”太宰治感觉自己今天已经耗尽了一年的工作量,他口袋里的糖都快吃完了,实在顶不住,“明明只要等着花袋先生送情报过来就可以了,为什么我们要一直不停地工作?”他有理由怀疑江户川乱步在蓄意报复。
江户川乱步同样含着千夜大放送的棒棒糖,在糖果的甜腻感中含糊不清地说,“国木田不是说花袋被魔人杀死了吗?你倒是很笃定他还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