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便被锁于屋,连窗子都钉得死死的,任是陆九霄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走不出这间屋子。
陆行隔着窗棂同他道:“你这辈子,就给我在京都好好做你的世子爷,莫要给陆家惹是生非。依我看,你不必习武,应当好好同薛太傅习才是,修身养性,戒骄戒躁。”
如此半年过去,等陆行回去冀北,袁氏才偷偷将他放了出来。可那时候,哪还有什么韩副尉,连个人影都找不见。
贺忱的事成了板上钉钉,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也是自那以后,陆家父子二人说话,超过句便要上。谁也不肯让谁。
他也不知,陆行怎就那么不喜他,好似打小便瞧他不顺眼似的。
陆九霄缓缓舒出一口气,屈指就着窗棂叩了两下,那贴在窗纸上的耳朵猝然一震。
男人伸推开窗,望着趴在窗台的秦义,唇角微扬,似是无事发生一般,道:“你若是闲着发慌,围着院子跑两圈。”
“主——”
“砰”地一声,窗子复又阖上。
这夜,陆九霄听着外头的喘息之声,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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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日,寒意散尽,阳和方起。已至月,满园子的红情绿意,好不惹眼。
永定侯府的正厅内,檀木圆桌上围坐着一家四人,气氛尴尬得连这长形瓷盘里的清蒸鱼都显得死气沉沉。
陆菀小心翼翼地执起竹筷,一粒米一粒米的往嘴里放,生怕发出丁点动静。
天知道,自打陆行与陆九霄回了府,饭桌上便没有能松懈的时候,生怕一个不经意,这父子二人便能就一道清粥小菜吵起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