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近日这风头,略微有些偏,偏向东南方的骥阳——
好容易等到四皇子滑铁卢,沉寂多年的二皇子党忽然活跃起来,仿佛是商量好了似的,时不时便要在宣武帝耳边提一嘴二皇子如何如何,似是在说:四儿子不行不要紧,你还有二儿子。
而在此时这个宣武帝正对赵淮旻无比失望的关口,这话确实奏效。
许久不念自己那二儿子的帝王,终是在这日夜里闲下来时,想了想赵淮瑨的模样。
彭公公见他忽然拿出了一把落灰的佩剑,仔细一瞧,那剑把上扣着枚明黄色的流苏。
他顿时了然,将茶盏递上道:“老奴没记错的话,这剑穗是二皇子岁那年亲所做,赠予陛下的。”
提起此事,宣武帝便点头笑了笑。
倏地,他想起什么似的,走到角落的一面陈列架旁,许是摸清帝王没有瞧这面柜子的习惯,宫人们便也偷懒地没去擦拭,落满了灰尘。
彭公公心下一跳,“喲,瞧这些个偷懒的家伙,老奴改明儿便将他们打发去殿外!”
宣武帝没出声。
他看向第个木格里的琉璃珠,指着道:“这珠子是老二第一回击退流寇时,给朕捎回的。”
说罢,他又看向第四个木格,然却是拧着眉头,半响记不起来由。
彭公公笑笑道:“圣上忘了,这是二殿下收复灵州时赠给您的。”
“这木雕是二殿下初学雕刻时,雕的第一件小玩意儿,特赠给圣上的。”
“这佛珠是二殿下去皇寺为骊国祈福时,给圣上求来的。”
“还有……”
……
……
帝王背细听,一时间有些感慨,“老二孝顺,是朕这几个儿子里,与朕最亲厚的一个。”
“是,二殿下素来孝顺。”彭公公眼睫微颤,这京都怕是又要变天了。
闻言,宣武帝确实沉默不语。
赵淮瑨能善武,毫无疑问是诸位皇子里资质最好的一个,他曾经确实很器重他。
直到役都那一战……
思此,宣武帝脸色微凝,背在身后的微微一颤。
五年前的贺家,实在太过功高震主了。
他敲打贺禄鸣数次无果,不得不从贺忱下。为了一个贺忱,他赔上的不仅是役都城,不仅是城子民,他还赔上了当时身为副将的赵淮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