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与袁氏你一句我一句打太极似的,且这你来我往时不时便要在陆世子心上扎上一针。说来说去,岑氏就两个意思。
姑娘还小,不着急嫁。
就算嫁,那人也得是个温和会体贴人的。
陆九霄人都麻了,饮下第杯茶。
倏地,垂在膝头的被碰了碰,他眼尾一跳,掀眸看她。
小姑娘偷偷伸在桌下捏了捏他的食指,似有安抚的意思。
陆九霄嘴角微翘,反握住她的,在心处摁了两下。
那头马场上,两边打得如火如荼,得分已拉开距离,岑氏与袁氏说累了,饮茶润了润嗓子,暂作停歇,纷纷将目光放在蹴鞠赛上。
陆九霄捏了下小姑娘的虎口,与岑氏道了句便离开主座席。
但他没回到宾客席上,而是拐了道弯,往后头的亭子走去。
沈时葶又坐了半刻钟,小声道:“阿娘,有些热,我去换身衣裳。”
岑氏应了声。
沈时葶这才提裙离开。离开看台,沈时葶碰了碰鼻尖道:“桃因,我有些闷,一个人走走,你不必陪了。”
桃因不放心地四处瞧了眼,“那姑娘莫要走远了,奴婢就在此处候着您。”
沈时葶点点头,随即沿着马场后的小路走。
四处竹苞松茂,花团锦簇。她刚提裙跨过一簇野菊,便被墙根后伸来的一只拉了过去,她低呼一声,下意识双捂住唇,瞪圆眸子。
陆九霄扶住她的腰,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眉心唇角。
实则自十一月初六他潜进翡苑见她一面至今,一月之久,二人并未单独见过,前面对岑氏说的那句“听阿葶说”全然是他胡诹的。而最近一次见她,大抵是前日他下值路过迎安大道,远远瞧见她阿娘带她在成衣铺子瞧最新样式的棉裙。
就是她今日身上这件。
沈时葶被他亲得又麻又痒,拍了拍他的肩,往后撞到了楹柱上。
陆九霄停下,两捧着她的脸,喉结微动,“今日那茶好喝吗,好喝到你都不瞧我一眼?”
沈时葶怔了一瞬,眼神瞟向一旁。
那么多人在,她如何瞧他?
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宫里的事我听阿爹说了,你伤得重吗?”
她没问是否伤了,而是问伤得重吗。沈时葶知晓,这种事不可能一点伤没有,就连贺凛左臂上都添了一道狰狞的口子。
陆九霄很快应了声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