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要走的架势,沈时葶忙搁下烛台,以身挡在他面前,两握住他的小臂,晃了晃道:“若是有伤口裂开,我好给你处理啊,夜深了,你不好寻郎的。”
陆九霄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在她灼灼目光下,层层褪了铁甲。
“噹”地一声,铁甲落地,紧接着是鞶带、薄衫、里衣……
陆九霄不情不愿地背过身去,低语道:“我都说了无事吧,伤都快好全了。”
于是那原该光洁的肩背露在微弱的烛火下。
沈时葶倏地瞪大眼眸,男人精瘦的背部,甚至可以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
左侧有一片范围很大的烧伤,靠近左肩的位置伤口才堪堪结痂,似是因成日捂在盔甲里,隐隐有溃烂的趋势,还有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刺伤和划伤,伤口有深有浅,即便已不是血淋淋的口子,但也依旧叫人触目惊心。
陆九霄见她久不出声,轻咳一声道:“你别看它现在丑,郎说了过个把月就只剩浅痕,不细看也看——”
他蓦地颤了一下,姑娘温热指尖划过他背脊,轻问道:“世子,你疼吗?”
陆九霄喉结微滚,没吭声。
须臾,他趴在那
张满是沈时葶气味的床榻上,由着她在他伤口处捣鼓瓶瓶罐罐,不几时,困意袭来,连赶了几日路的身子,便是铁打的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