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还没找到,就有一笔大支出,甘迟正在发愁之际,收到一条银行的短信提示,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自己每月的生活费到了,但那个数目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
原主的妈妈给她留了一大笔遗产,但因为还没有成年,就先放置在了她父亲名下。还是得想办法把原主母亲的东西要回来才行,而且,丰厚钱财给人以稳定的安全感,甘迟想道。
今天踩着最后一丝阳光的尾巴到家的时候,发现院落里停了不少豪车,而且家里竟然灯火通明,隐隐还有音乐声,她走进去,里面的欢声笑语立马停了。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甘钰看见她,举着高脚杯过来亲切地拉住她的手:“妹妹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父亲在书房都等急了。”
甘迟扯出自己的手,道:“好的,我先回房间放东西。”
甘钰歪头笑得甜美:“姐姐可要快些,记得换好衣服,大家都迫不及待想和闻少爷的小女朋友聊聊天呢。”
甘迟瞥了她一眼,话都不想说,也不想去看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人,径直上楼。
“脾气还挺大,长的也就一般般啊,穿的还土里土气……”
“听说成绩还差,这回帝南月考可是考了全校倒数呢。”
“没办法,谁让人家手段高明呢,竟然把闻韶给勾搭到手了。”围过来的女生咬牙切齿道。
甘钰抿了一口酒,笑得更甜了:“也就是图个新鲜罢了,来,我们开始跳舞吧。”
楼下乐声悠扬,甘迟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后,去了二楼的书房。
不疾不徐地敲了三下门,得到回应后,她推开了门,看见了端坐桌后的中年男人。
原主的父母亲之间的结合充斥着背叛与谎言,原主的父亲靠着一副好皮相哄得当时的显贵江家独女神魂颠倒,不惜与父母大吵大闹,各种折腾后江家妥协,小姑娘欢欢喜喜地嫁给了她自以为的如意郎君,她的甘郎借江家之力扶摇而上,直入青云。
本以为是鹣鲽情深,举案齐眉,当江家站队失败,家中逐渐衰退时,当年苦心求娶,各种甜言蜜语的男人,在她孕期便与外人苟合。
昔日掌上明珠跌落云端,乍逢如此世情,最终考虑到腹中孩子,以及对方的下跪悔恨,也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吞,但还是整日郁郁,难产而终。
原主母亲过世不到半年,后妈便带着只比甘迟小两个月的甘钰进了门。
江家此后也一蹶不振,甘式集团取而代之,权力更迭之际,没人还记得这个原主这个小女孩,若不是还有几分原主母亲的遗产傍身,原主的地位怕是还要惨上几分。
从原主回忆中得知了这些事,甘迟就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没有半分好感。
同是女儿,一个像公主,一个像女仆,这待遇要说没有甘父的默许,甘迟把他头给拧下来。
父亲偏心偏到西伯利亚去了,后妈也是个不怎么样的,现在俩老的不在家,甘钰不敢做的太过,怕只是以往的冰山一角,小时候的原主不知道怎么受磋磨呢。
不然,也不可能当做理由,摆在男主面前做对等酬劳了。
她可不是原主,都这样了还能窝在这地方这么久。
卜一进门,端坐在书桌后方的甘父便和颜悦色起来:“小迟回来了?”
旁边一个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少妇也缓步走过来,作势要握住她的手,被甘迟躲开了。
她尴尬地收回手,关心道:“小迟今天回来的倒是比以往晚了些,这阵子我和你爸爸不在家,怎么看着还瘦了点?学校饭菜不合口味吗?”
甘迟:“还行。”
“你赵姨这是关心你,这孩子,躲什么?”甘父淡淡责备道。
“可能是几天不见,生疏了些,我没事,后面多相处几天就会好的,小迟从小就没了母亲,我也是打心眼里把她当自己亲生女儿来对待,她肯定不会……”
甘迟懒的陪他们演戏,直接说:“下学期高三,学业比较紧张,我想搬出去住。”
甘父不赞同地说:“帝南的宿舍哪里有家里舒服,是不是上学远了?这样,我和司机说一声,以后你和小钰一起上学,虽然之前你们在车上闹了点小矛盾,但爸爸还是相信,你们毕竟是亲姐妹,哪有隔夜的仇……”
他一说,甘迟才想起来,原主以前和甘钰一起坐车上学,在车里被各种羞辱,甘钰甚至还动了手,最后还被半路丢下车,差点迟到,才在校门口遇见随手帮了一把的闻韶,一见钟情,再也拔不出来了。
后来回家也不敢哭诉,诉了也没用,只好每天早起一个多小时,独自坐公交车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