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剧烈而鼓噪。
真狼狈。她想。
不远处的三人围观着这一幕,舒瑞挠挠头不知该怎么应对,钟简则目光沉沉,若有所思,俩人看着都十分理智,而真正死里逃生的郭槐序看见甘迟带着一身伤下来,吓得别说理智了,魂都不知道飞往何处,哭丧着脸就要冲上去抱住甘迟嗷嗷大哭。
舒瑞见状一把扯住这位不知名大姐,谁料自己身量太轻,一把没扯住,像个自动跟随挂件一般冲着他韶哥奔去,大姐一绺绺不知道黏连了鼻涕水还是眼泪的头发随风拍打在他脸上,差点没把他拍晕过去。
“呜呜呜迟啊对不起我来晚了呜呜呜……”
甘迟还没回过神来,就先被这人的尊容吓了一跳,此物活像刚从哪座新坟里爬出来的冤尸,要来找她索命。
现场情景一下从偶像剧变成了惊悚剧,不得不说今晚月色真好。
看见有人过来,闻韶松开了她的手,此刻她手心里全是湿润的水汽,在郭槐序一把搂过来时恰好蹭在她衣服上。
……她不是故意的。
而闻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狠狠盯着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野鬼。
郭槐序浑然未觉,眼泪不要钱地流,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刚开始还能断断续续地说两句话,最后就纯粹是在嚎。
甘迟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面前的这种状况,整个人僵着身子,想从女鬼……不是,小郭的双手下解放出来,却被搂得更紧。
要命。
甘迟下意识求助地望向闻韶,却见他眼神不善地盯着小郭,目光再转向舒瑞,这小破孩子粗喘着气,还没从被“带飞”里缓过神来。
钟简走上前来,拍拍小郭的肩,说:“她身上有伤,得赶紧去医院。”
小郭这才止住哭,如梦初醒般放开甘迟,她身体一松,长舒了口气,感激地看了钟简一眼。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而后是满满的担忧,递上了湿巾:“擦擦吧。”
小郭接过湿巾,怯生生道:“我帮你擦。”
“别。”闻韶看了眼她手上的湿巾,说,“她酒精过敏,这个不能用,直接去医院。”
甘迟自己都没注意到,凑近了一闻果然有淡淡的酒精味儿。她扯了扯嘴角,不知为何不敢再看闻韶,只对着郭槐序安抚道:“你自己先擦擦,然后带你去医院。”
闻韶也移开视线,抬头看了看夜色中的文艺楼,又和钟简对视了一眼,对方立刻领略了他的意思,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