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眼神啊?”俞夺伸了个懒腰起来,语气懒散,“大五个的是你爹,South是大了四个。躺都躺不明白。”
手指在细微发抖。
第三场结束得这么快也在他意料以外。
可毕竟是好事。如果继续打下去,拖到四十分钟……
俞夺神色寻常,把队服拉链拉到了下巴底,手揣进了衣兜里。
“收拾收拾东西退场吧。”俞夺说。
刘一挠挠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个事儿,想不起来了:“噢……好好,我收拾收拾外设,走走走,庆功宴走起。”
俞夺拎过外设包,倒出只左手,动作有点随意似的,食指中指夹在一起,把插线都草草拔了下来,搡着鼠标键盘耳机一股脑儿地向包里塞。
一只手过来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骨。
蔺回南轻声问:“手使不上劲了?”
蔺回南说:“我给你收拾。你等着吧。”
俞夺抬眼皮瞅了他一眼。
他心是软的,可耳朵有点热,还有点……不好意思。
多不好意思啊,打完比赛了没劲了,让女朋友照顾自己。
他还没照顾上女朋友呢。
刚刚比赛还抢了女朋友好几个头。
俞夺舔了下嘴唇,用病情稍轻的左手端起蔺回南的纸水杯,贴心地揭了盖,递到蔺回南唇边:“喏,辛苦了,渴不渴?”
蔺回南低了低眼睑,淡淡地说:“拿开。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别把水撒我衣服上。”
俞夺:“……”
操。
不识好歹。
俞夺想一口气儿自己把水都喝了,可递到嘴边又想起这是蔺回南的水杯。
记起蔺回南赛前往自己杯子里吐水,给自己下毒的毒迹,俞夺冷笑了声,也低头往蔺回南杯子里呸了一嘴。
可恰好回收纸杯子的工作人员来了,看着俞夺手中的纸杯顿了会儿:“俞先生,您,还喝么?”
俞夺:“……”
“不喝了。”俞夺说,“对不起,嘴痒。”
蔺回南闷闷地笑了一声。
两边选手退场。
已经下半夜一点了。
得亏职业选手基本都是夜猫子,哪个赛区都一样,不到天亮不睡觉,这个点儿也算不上困。困顶多是观众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