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弟子们猛然上前一步,齐刷刷地道:“敢动我们大师兄,先过我们这关!”
貌美小师妹甲红着脸,攥着剑,气鼓鼓道:“谁敢剖我们大师兄的灵核,我就让他好看!”
貌美师妹乙不甘示弱:“我们大师兄的灵核,岂是你们说剖就剖的?怎么这般大的脸!”
乱入的其他门派女修丙也嚷嚷:“不能动阮星阑的腰!”
还有些男修也叹气惋惜:“那么绝的腰,要是毁掉了,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石更的弟子说:“剖灵核前,能不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慕千秋越听眸色越深,猛然一震衣袖,怒道:“全部禁言!”
滔天的气浪瞬间将周围的修士震得东倒西歪,实力稍微弱点的,直接跪伏在地,金儒门诸人被逼得往后倒退几步。各个身形狼狈。
慕千秋道:“是否应当处置阮星阑,以及怎么处置阮星阑,皆由本座决定,你方才是在教本座做事?”
黄宗主脸色煞白,经此一招便知与慕千秋的实力悬殊,像他这样的,慕千秋恐怕单手能打一百个不在话下,当即便收敛了语气道:“不敢,不敢,慕仙尊误会,还请慕仙尊理解一二,我那儿子可是金儒门的少主,唯一的继承人,他一死,我黄家就断后了,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那儿子死得太惨了,若不能严惩真凶,我儿死不瞑目啊!慕仙尊,你要是不管此事,那我就……我就……我就哭,我跟你说,我就住在剑宗,哪里都不去了,天天哭!天天在你跟前哭!”
阮星阑心想,这他娘的,不就是胡搅蛮缠。本欲开口说什么,可又忽想,这不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试探试探慕千秋,看看自己在他心里,究竟重不重要。
当所有人都要他死,逼着剑宗给出一个明确交代时,慕千秋究竟会如何选择。
在秘境时,慕千秋的话还响彻耳畔。阮星阑在赌,想看看慕千秋究竟爱不爱他。
却见慕千秋的神色坦然自若,不见喜怒,似乎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让他的情绪发生变化。只是淡淡地说:“若此事真是本座的弟子所为,本座自然会给修真界一个交代。可是,你们并没有证据便指责本座的弟子又是何种道理?”
黄宗主道:“怎么没证据了?七星阁的人不是说了,阮星阑身上的妖气和我儿子身上的妖气一模一样,怎么就不是证据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宋摇光身上,黄宗主道:“姓宋的,你年纪虽不大,但在修真界也小有名气,你此前说过的话,你可还认?”
宋摇光道:“自是认的,只不过……”
他抿了抿唇,略难以启齿,“只不过此前,也是我的推断而已。事未明,勿断言。”
事未明,勿断言。这是此前慕千秋说过的,此刻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
哪知黄宗主像是突然被踩着尾巴的耗子,瞪圆了眼睛:“你小子怎么说话跟放屁一样?你此前还言之凿凿,说什么阮星阑身上有妖气,还去搜他的房间,现在怎么就不认了?”
“对,阮星阑身上的确有妖气,可这也不能证明,人就是他杀的,而且……”宋摇光有些为难起来。
“而且什么,你有理由,那你就说啊,在场这么多人,你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
如此,宋摇光这才道:“而且,他身上的妖气,大部分都源于一只狐狸,这狐狸不是别人的,正是令郎圈养的炉鼎,而且,还是一个人妖之子!令郎与妖物为伍,将其圈养玩弄,凌|辱折磨,还教唆手下一起玩弄,即便被妖物所杀,说难听的话,也是咎由自取!”
其实,宋摇光并没有亲眼看见姓黄的是怎么折磨玩弄小狐狸的。只不过再进行“情景再现”时,他与开阳假扮过,两个人缠绕在一处耳鬓厮磨,果真将姓黄的法器引来了,不就足以说明,姓黄的此前玩弄过小狐狸。
而且,小狐狸身上的伤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并非一人所祸,怕是群而攻之,才受伤至此,新伤叠着旧伤,既是姓黄的炉鼎,那伤势究竟从何而来,难道不够清楚?
黄宗主当然知道那狐狸,不过就是自家儿子养在身边玩玩的,就是一条可以供人取乐的小公狗,滋味虽然比不得人神之子,但那狐狸浪得狠,七八个身强体猛的修士一起猛干,都干不废他。此前为了追求刺激,甚至与儿子一起玩了出双龙探穴。
眼下竟有些理亏了,可仍旧强撑着道:“养个炉鼎怎么了?现在哪个门派私底下不养几个炉鼎?我儿正值年轻,血气方刚,养炉鼎也在情理之中,况且,人妖之子生来就该杀,我儿不曾杀之,反而放在身边当个炉鼎,还算抬举他了,怎能像你说的那般难听,我儿怎么就死有余辜了?难不成……你也要替那些妖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