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你不走行不行?即便要走,也等来年开春啊,现在天寒地冻的,你要往哪里去?”小竹子说不动雪神,转头跑去同明觉道,“外头正在打仗,每天都会死人的!天斗比望月城厉害,他们就跟土匪一般,蛮横极了,见人就杀!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少年,他们看见了,肯定会杀了你的!”
一提到天斗,明觉整个人狠狠颤了一下。神色也瞬间慌乱起来。不过瞬间,他又恢复了平静,抿唇摇头道:“不了,我得离开了。”
“那后天再走行不行?”小竹子竖起一根手指头,满脸期盼道,“后天再走行不行?就多留一天,好不好?”
明觉摇头。
“就多待明天一天好不好?就一天!明天是我生辰,我爹娘死得早,也没有过朋友。你和雪哥哥陪我过一次生辰好不好?就一次,好不好?”
明觉听了,微微愣了愣。望着小竹子几乎快哭出来的脸,愕然许久。少女白皙娇俏的面容,明媚的让他恍了一会儿,竟说不得拒绝的话,鬼使神差地点头道:“好。”
说起生辰,阮星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有没有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的,也通通不清楚。更别说过生辰了。
一听这话,竟然还挺羡慕的。
同样羡慕的,还有小凤凰和林知意。他们也都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生的了。
甚至连父母的样貌,也早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眼前画面一转,便是翌日清晨。
明觉说话算话,果真多逗留一日。
这一天三人没有像往常那样,驾着牛车去城里拉死尸,而是起了个大早,收拾起了神观。
将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干净净,连门外的雪都扫干净了。难得没下雪,天也放晴了。明觉一起来,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
在用匕首认真雕刻手里的东西,从昨晚雕到现在,已经隐隐有了个雏形。
阮星阑看了一眼,很快就辨认出来了,他道:“是一枚簪子。这傻孩子,怎么送人家小姑娘这种东西。容易教人误会。”
凤凰不通情爱,闻声道:“为何不能送簪子?小竹子过生辰,送个生辰礼有何不可?”
阮星阑不知道怎么同凤凰解释定情信物这种东西,并且觉得凤凰这辈子差不多就这样了,肯定孤独终老,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
于是随口道:“因为簪子都是一头尖,谁要是寻死觅活,都是用簪子自刎的。送这个不吉利。”
林知意一听,立马又用那种很难以捉摸的表情望着他。但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