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们在搞车祸吗?”姬小九从门外伸进头来,“开车咋不关门呢?”
“开什么车……”霍青再次无语,“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姬小九嘿嘿一笑:“快收拾收拾现场,吃饭啦。”
邵景行哆嗦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感觉每一寸肌肉和骨头都在抗议,仿佛比刚才训练的时候还要痛苦。他带着一身药油味扶墙下到一楼,姬小九已经在往桌子上端汤,高高兴兴地跟他说:“下午霍哥要出去,你不用训练了,来帮我摘菜吧。今天晚上有一桌客人呢。”
邵景行深深吸了口气。海鲜汤的浓香冲进鼻腔,总算让他觉得人生有了点盼头:“这菜馆是你掌勺吗?”这菜馆他只来过一次,主要是不喜欢这种私家菜的方式——这不就饥饿营销嘛,他又不饿,干吗非要上钩?而且菜品这种东西,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反正在他就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今天可不一样了。这扇贝的鲜甜、牡蛎的浓香,哎哟不行,口水要流下来了。
“对啊。”姬小九一脸骄傲,“怎么样,好喝吧?”
“好喝!”邵景行脸都要埋到汤碗里去了。训练了一上午之后,这简直是超级美味啊。
姬小九也喝了一口:“嗯,今天这个牡蛎好。”
邵景行先灌了大半碗汤,又吞了两只大牡蛎,这才缓过气来,有心思打量周围了:“顾叔和小黄呢?”
“顾叔有事情出去忙呢。”姬小九不在意地说,“黄宇当然是上学去了。他明年就高考,学习任务重着呢。昨天请了半天病假,今天可不能再请假了。”
“他还真是高中生啊……”邵景行大吃一惊,他还以为黄宇就是看着特别小,“他不是特事科的人吗?”
姬小九笑起来:“他才十八呢。算是编外吧。他父母以前也在特事科工作,等他上完大学,多半也是要来特事科的。”
“他是植物系的异能吗?”邵景行好奇起来,“昨天我看他用那个手串打鬿雀……”天台豆是树的种子,得算植物系吧?
“不是。他是居士。”姬小九摆摆手,“那个手串是他父亲以前在天台山修行的时候亲手摘了做的,在佛前念过九九八十一遍金刚经呢。天台豆驱邪,金刚经殛恶,所以能击邪物。”
特事科的人说话动不动都咬文嚼字还讲究个对仗什么的,邵景行听得半懂不懂,稀里糊涂又抓错了重点:“他父亲是和尚吗?”
“是居士。”姬小九解释,“他父亲去天台山国清寺带发修行过六年,小黄鱼十二岁就去国清寺拜过,做了寺里法师的记名弟子,是在家居士。”
“可我看他也没吃素啊……”邵景行想想昨天黄宇往嘴里猛扒虾肉小馄饨的模样,实在看不出他哪里是居士了。
姬小九好笑:“在家居士皈依三宝,受持五戒,也没说一定要吃素啊。”
邵景行照旧一脸茫然。霍青只得放下筷子给他解释:“五戒是指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然后看了一眼姬小九,“以后跟他说话要解释清楚,他没常识。”
“这也不算常识吧?”邵景行抗议。讲道理,不打算出家的人谁了解这个啊。
姬小九直笑:“这在特事科就是基本常识啊。”三宝,五戒,三花,五气,哪个特事科的人还需要特别解释的?
邵景行就蔫了。想抗议说他不是特事科的人,但话到嘴边,想起自己的小命,又咽了回去。
“你下午就好好看资料吧。”霍青下了结论,“先把基本常识补起来。以后每天上午训练,下午补课,有不懂的就问小九。等补得差不多了,再让她给你系统地上几课。”
邵景行更蔫了:“下午还要摘菜呢……”他好几年都不碰书本了,还系统地上课,简直宁可去摘菜了。
霍青说话毫不留情:“摘菜不妨碍背书。”他说完,几口扒了自己碗里的饭,拿着空碗筷站起身来:“我出去,查查舍利子的事。”
邵景行目送他出门,一头趴到了桌子上:“真是铁打的人啊……”霍青可不是只盯着他做训练,所有的项目他自己都是双倍完成的。现在人家仍旧生龙活虎的,他却是一条死狗了,这差距太大了。
姬小九看着他这样子乐得咯咯直笑:“不能跟霍哥比,人家可是在妈妈肚子里就有异能了。”
“啥?”邵景行眼睛又睁圆了,“还有这样的?”这在肚子里怎么就知道有异能的?难道做孕检能检出这个,还是霍青在娘胎里就挥刀舞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