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辉似乎对这种质疑很熟悉,冲邵景行笑了一下:“我只会修门,不会打架。”
“会修门很了不起了。”邵景行连忙改口,“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门究竟是个什么原理……”不过看这大叔的样子,好像对门要打开并不怎么很重视?
骆辉又笑了一下:“这扇门定点对应饶山,饶山那里也就是这种猫头鹰多一些,杀伤力不算太大。除非碰上山里的野骆驼组队冲锋,都不用太紧张。我已经把陵园的防护罩开了,只要你们顶上二十分钟,门就能修好。这门每年都有上头来检修,状况很好,这样的爆炸不会造成根本上的损坏,我修起来很快的。”
“那太好了!”邵景行还当这界门一开就要上演万兽奔腾呢,原来并没有那么严重啊。
骆辉打开骨灰盒——不是,是打开了他怀里有点像骨灰盒的东西,从里头掏出一袋看起来也有点像骨灰的粉末,一面说:“这个也是要做测试的,像你们特事科的人,来两位的话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
什么!邵景行霎时间就觉得头上打了个闷雷,原来大叔说的没问题,是以他们两个都是特事科成员的战力而论的啊!可是,可是他根本就不是特事科的正式成员,只是个菜鸟啊!
连霍青脸上的表情都有点难以形容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还有邱小姐。”
结果到最后还要指望邱亦竹一个女孩子来帮忙干仗吗?邵景行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发热了。只不过还没等他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地面再次轻微震动,眼前的墓碑模糊起来,倒是那座山峦——现在邵景行知道那就是饶山了——的影像清晰了起来。
但伴随着饶山的浮现,迎面先吹过来了一阵狂风。
这风起得毫无预兆,而且强劲如同台风过境,扑面而来吹得邵景行眼睛都睁不开。他刚抬起手来想挡一下,就听见一声好像狗叫的声音,同时霍青猛地推了他一下,推得他一个踉跄,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呯地一声击打在一座墓碑上。
“是山!”霍青的声音就在近旁响起来,语气镇定,听起来就很让人安心,“这东西人面犬身,行则天下有大风。另外它善于借风势投掷,小心躲开就行。”
耳边风声呼啸,邵景行努力睁开眼睛,但还没看见那个什么山,就看见霍青右手已经握了一把军刀,对着眼前的一只异兽砍了下去。
那是只山羊。不,邵景行立刻就推翻了自己的判断——山羊不会长了一张人脸,更不会长了一嘴老虎一样的牙!而且这东西的脸上没有眼睛——他想起来了!羊身人面,眼睛不长在脸上而是长在腋下,虎齿人爪,这是狍鸮啊!吃人的!
这狍鸮虽然脸上没有眼睛,却仿佛能看见霍青的动作一般,迅速往旁边一跳。但霍青手上的军刀刀尖突然又伸长了一寸,深深楔进它的肩部,划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狍鸮发出一种婴儿啼哭般的声音,突然跳上旁边的墓碑,高举起了一条前肢。邵景行看见它腋下果然有一只眼睛,此刻随着它的动作忽然睁开,露出里头血红色的瞳孔。
“不要看!”霍青猛地闭上眼睛,左手却一抬,一根蛛丝系着的金属短锥飞射出去,噗地一声打爆了狍鸮的眼珠。
狍鸮惨叫一声,从墓碑上滚了下来,霍青一步跨过去,军刀下劈,干脆利落地把它的脑袋砍了下来。
邵景行只觉得眼睛里有些酸痒。他情不自禁地抬手用力揉了两下才觉得舒服点儿。想到霍青刚才说的“不要看”,他顿时一惊:“你眼睛怎么样?”他仅仅是在旁边瞥到了狍鸮的眼睛就觉得难受,那霍青直面狍鸮,会不会……
“我还好。”霍青正想也揉一下眼睛,就听骆辉惊呼一声:“小心!”始终没有停下的狂风里,突然又跳出了一只花斑脑袋的豹子。
这东西看起来可比狍鸮更凶的样子,一跳出来就已经跃到了邵景行身前。
邵景行几乎是本能地一抬手,一团火球在豹子眼前爆开,火光让豹子前扑之势一滞,霍青已经一步抢过来,单手揪住豹子尾巴,硬生生地把它往后一拖,喝道:“这个我来,你去把山找出来!”
摸老虎屁股,薅豹子尾巴……邵景行几乎是用敬畏的目光看着霍青把那只豹子尾巴在手上绕了一圈,居然发力把这东西抡了起来!
“是狕!”骆辉手里握着把骨灰样的粉末,一边在地上画着符纹,一边急促地说,“这有点不大对劲啊……山是狱法之山的;狍鸮在钩吾之山;这狕应该在隄山,虽说都是北山一系,可都聚到这儿来,是不是有点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