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一声火球爆开,酸与尖声啸叫,四扇翅膀有两扇被燎了毛,一侧的脸糊满了灰,有两只眼睛都迷得睁不开了,跌跌撞撞往一边飞去。
这种时候就要乘胜追击!邵景行舒了口气,搓搓有些发酸的手腕。他发现自己的异能真的比以前强了,这么大的火球搓出来只用了三秒钟,而且居然并没有太多后力不继的感觉——他至少还能再来两个这样的火球,只要能击中一个,就能把酸与烧成烤鸡!
“咕呱!”突如其来的古怪声音把邵景行吓了一跳。这会儿山灰掀起的狂风已经将近消失,四周的天色重新亮起来,邵景行一低头,就发现脚下有一只拳头大小的青蛙。
说是青蛙可能也不对,只能说是一种蛙类,反正邵景行没见过这种后背上有闪亮纹路的暗褐色蛙类,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自然节目里都没见过。
“咕呱!”
“咕呱!”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来,邵景行才发现刚才趁着光线黯淡跳出来的蛙类至少有七八十只,最小的也是成人拳头一般,嘴巴两边的鼓膜鼓起来有杏子大小,而且透出一种血红色,颇有点骇人。
“咕呱,咕呱!”几十只蛙一起鼓噪起来,声音彼此交错回荡,竟然震得邵景行耳朵嗡嗡直响,心烦意乱。
“滚开!”邵景行直接一个火球就扔了下去。脚下立刻清空了一片,然而更多的蛙鸣声在四周响了起来,而且渐渐变得整齐有节奏,仿佛一柄鼓棰在重重敲击,每一下居然都引得邵景行心里呯地一跳,仿佛那鼓棰是敲在他心脏上一样。
咔嚓!一道电光划破天空,电弧在地上噼啪乱跳,蛙鸣攻击立刻减弱了一半。
邵景行也觉得头发微微竖立了起来,他回头,就看见邱亦竹也进了陵园,一只手上雷光闪烁,另一只手则想努力把被吹成扫帚的头发扎起来,冲邵景行喊:“这什么鬼东西!”
我哪儿知道啊?邵景行在心里吐槽,脸上却装做没事的样子:“北山一系里有些蛙类也正常吧?”
“正常什么啊!”邱亦竹一脸崩溃地大叫,“这些东西声音再大点就顶得上雷神了,北山经里哪有这样的东西!”
居然没有吗?邵景行稍微想了一下,觉得现在讲这个没啥用处:“先搞死——再说?”
邱亦竹对这些蛙鸣声好像更敏感些,不等邵景行说完就又一张雷符扔了出去,蓝色电弧滚动间,把视野内可见的怪蛙全部击倒,可是远处隐隐约约的,又响起了同样的声音。
“这不对劲啊!”邱亦竹终于把头发乱七八糟地绑了起来,跑到邵景行身边:“刚才大风就不对,现在这些青蛙就更不对了。霍青呢?陵园的看守员呢?”
“在这儿。”霍青从一块墓碑后头走出来,半边脸上溅满了血,一手提着刀,另一手把被抹了脖子的酸与扔在地上,“情况不太好。邱小姐你带了多少雷符?”
“只有五张。出来看个风水,谁知道会碰上——”邱亦竹话没说完,看见霍青脸上的表情,立刻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我还能再画六张!”
邵景行不禁往她身上看了一下:“你带画符的东西了?”邱亦竹身上只剩下t恤热裤,这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还带了什么朱砂、砚台和笔之类的家伙什儿了。
邱亦竹白了他一眼,举起右手晃了晃:“当然是画血符。”
关于符箓的知识邵景行学得不多,主要是他用不着,姬小九也就仅仅给他做了个简单科普。但这样他也知道,血符,就是咬破中指,用指血来画符。据说中指通心,中指的指尖血含着心头血,所以画的符效果更好,但是,也很伤身。
邱亦竹说的再画六张,可能就是她的极限了。画出这六张符来,还要用灵力引动,她会大伤元气,轻的大病一场,重的可能会有什么永久性的损伤。
“情况,情况这么严重吗?”邵景行看着霍青脸上的血迹,发现他的表情出奇的严肃,顿时心里就慌了起来。
“门一时修补不上。”骆辉从另一边跑了出来,身上脸上全是土,狼狈不堪,“来冲击的异兽太多,能量波动太厉害,我需要更长的时间。但是——但是好像这扇门后面的异兽很多,而且不只是北山一系的。”
“还有变异现象。”霍青用冷静的语气补充了一个不妙的说明,“这些黾就是变异种。”
邵景行猜他说的“黾”就是这些叫声奇大的青蛙了:“这东西,不对劲吗?”
“它们的声音已经可以当做声波攻击了。”霍青用脚尖把一只被电焦的青蛙翻过来,青蛙已经黑得跟炭一样,但嘴边的两块鼓膜却基本完好,似乎是要彰显它们的不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