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扣着他的肩膀手腕用力,直接将青年打横抱起。沉殊身材修长,这段时间瘦了不少,抱上去轻飘飘的。踹开门,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他弯腰垂眸看他。
沉殊在外面待的有些久了,手脚冰凉,面色苍白得过分。用手指轻轻蹭了蹭青年的脸,他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低声道,“你回来了,真好。”
沉殊醒来时,天色大白。
阳光透过窗帘将内室照得一片亮堂,他缓缓睁开眼睛,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他微微侧了侧身子。不远处的窗台上放着小盆绿植,近处半条被子安安静静的平铺着,身边的枕头也没有人压过的痕迹。他伸出手摸了摸,没什么温度。
这里是他和谢珩的房间,但是枕边的异样告诉他,要么谢珩早就醒了走了,要么就是一晚上没在这边睡。
他撑起身子坐在床头,身上的力气经过一晚上的修养已经渐渐恢复,翻身下床时才注意到身上脏乱的衣服都被换掉,他穿着谢珩的睡衣睡裤。
沉殊眨了眨眼睛,推开了卧室的大门,一楼客厅内隐约传来谢珩的声音。
“嗯,在我这儿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知道了。”
“分手?谁跟你说的?没有的事情。”
“贺天那张嘴都能信的话,屎都可以乱吃了。”
沉殊:“……”分手难道不是你自己提的吗?明明贺天可是为了他们这一段感情费了不少口舌,也就谢珩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沉殊往楼下走,赤脚踩在台阶上没有闹出一点动静,然而依旧被谢珩发现了。男人抬起眸子,猝不及防便与沉殊对上了眼。后者张了张嘴,明明有很多话要跟对方说,然而却始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谢珩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眼,便扔掉手机走上前来。目光划过对方赤着的双脚,眸色深了深。再一次熟练的将人打横抱起,他迈着大步走到沙发前将人放了下来,单膝跪在沙发边上,手捂着他的脚,皱眉道,“拖鞋不是给你放在床边上了吗?怎么不穿?”
沉殊手指划过他的眉眼,小声道,“不冷的。”
七八月的天,正是a市最热的时候,别说是不穿拖鞋了,大部分人恨不得连衣服都不穿。
谢珩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不冷不热的笑容,“那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热个天还发烧感冒。”
沉殊被他说得脸上表情一囧。
这事儿发生在去年的夏天,他们俩好不容易拍完了各自的戏份回到家,谢珩在剧组时便想好了要和沉殊出去玩一趟,结果谁也没料到沉殊就倒在炎炎夏日与冷空调的交错之间。
至此之后,谢珩对沉殊的身体更为上心。对旁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放到沉殊的身上,也得思量再三。
将沉殊的脚焐热之后,他才低声道,“刚才我给梨花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你从老家回来了。”
沉殊:“……”
他记起来当时梨花将他的说辞都告诉了谢珩。手指不经意间蜷缩起来,他小声的嗯了一下,随后又道,“我……我不是故意走的,山里面信号不好,而且我的手机也弄丢了。”
谢珩沉着眼眸看他。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自己,还真傻乎乎的相信了。但是现在知晓了事实真相,他自是明白男朋友为什么始终都联系不上。掐了掐一夜未睡显得酸疼的太阳穴,他无声的笑了笑。
男朋友显然还没有做好准备将那个秘密告诉他,但是他不在意。
反正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谈。
揉了揉沉殊有些凌乱的短发,被他这么一作,头顶上顿时立起一根呆毛,配上沉殊那有些呆呆的脸,实在是有些可爱。
谢珩的手指蹭过青年的脸颊,低声道,“嗯,梨花告诉我了。正好,你那手机上有些东西也不用看了。”
沉殊知道他说的就是分手的信息。
他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小声的嗯。
再一次艰难的变回人,他很想扑进谢珩的怀里好好哭一场,但是那样太矫情了,也太尴尬。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从老家回来的人,好端端的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