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我们要救人,一个很重要的人。”鹿尘的眼神有些暗了下来,好像夜空中突然被乌云覆盖的明月,瞬间失去了光彩。
我们欠他的已经够多,现在应该轮到我们来为他做一点事情了。记忆不能恢复就不要了吧,鹿尘相信百里莫会带给他全新的记忆。先前的苦痛不能释怀那就选择遗忘吧,不是逃避,不是推脱,只是单纯的减轻内心的罪恶感。
就让他不用在受那蚀心之痛,就让他不用背负灭族之责,就让他的三魂七魄可以回归,就让他可以安安稳稳的跟百里莫共度今后的岁月,就让他一切安好便可。
“葬神崖你们知道吗?”陈叔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抬起头,将口中的烟雾从嘴巴里和鼻子上一起吐了出来。思绪好像随着着缕烟雾飞向了远方,带着滚滚的回忆。
“知道。那是关押邪神的地方,也是飞仙被封印的地方。”夜冥知道鹿尘迫切想要飞仙的急切心理,但是飞仙确实不可轻易夺得。
“与其说封印,倒不如说是葬神崖只是为了压制一位邪神。”陈叔将手中的烟用力的吸了几口,然后烟头扔到了地上,抬脚狠狠的踩了几下。
“葬神崖原本只是埋葬神灵的地方,天神的生命也是有尽头的,不可能永生永世存在这世间。不过大约五千年前,天界的一位神犯了大错,天帝发怒,将他关入葬神崖,并且让飞仙镇压着葬神崖,不让他有逃脱的机会。慢慢的葬神崖也就演变成镇压邪神的地方。”陈叔慢慢的回忆着千年前的故事,却发现原来几千年过去了,这些故事还是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不曾离去。
“天帝大怒为什么不杀了那个神反而是将他关入葬神崖中?”鹿尘道出了自己的疑问。天帝掌控着生杀大权,为什么一位小小的神却让如此对待。
“有时候活着并不见得比死了好受。”陈叔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当永生永世被黑暗、欺骗、愤怒围绕的时候,还不如选择死去,但是他不能。”
陈叔言简意赅的说着,但还是让他止不住的心疼。其实葬神崖只不过葬着一位神,飞仙只不过压着一个人,其他的邪神相比之下不过是摆设而已。
“那位神到底犯了什么错?”
“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一只雪妖。”陈叔的眼底有些悲伤,紧皱的眉头久久没有舒展开来。
鹿尘和夜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空荡的大厅里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声和钟摆走到的声音,那是时间的脚步,滴答滴答。
“你们应该都清楚仙妖有别,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是上仙巫宁不顾反对硬是要和雪妖在一起,结果忤逆天帝,天帝大怒最终将巫宁锁在了葬神崖,而雪妖也不知去向。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就因为他是妖!”鹿尘实在不能理解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受到外界的干扰而分离,他们真心相爱,外人有什么资格去将他们分开。
“有些事情是不能靠随性来改变的,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理由。”陈叔看了看鹿尘有些泛红的眸子,继续说道,“巫宁是战神,他是天界中的佼佼者,天帝对他也甚是喜爱,只不过……”陈叔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摇头,眼中有些无奈。
“如果我们拿出飞仙,后果会怎样?”夜冥知道陈叔陈叔有事情瞒着他们,但是每个人都有不愿被人提及的伤心往事,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何必强人所难?但是夜冥也有非拿不可的理由。
“飞仙是镇压邪神的仙器,若被你们拿走,那么里面的邪神很有可能就会冲破结界,危害人间。他们是神,但是秉性已经列入妖魔行列,灵力无法估量。他们能重获自由的话,危害的可是五界啊!”
若是拿到飞仙救了鬼煞,延续的不过是一场华丽而又短暂的梦,但是五界却遭受着残酷漫长的黑暗,这个问题孰轻孰重,谁都能懂,但是谁都不愿懂。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夜冥眉心微皱,事情比他预想的要糟糕许多。
“有是有,但是那个办法几乎不可能成功。”陈叔摇摇头,坐在凳子上,又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根香烟,颤抖着双手抱着细微的火焰将香烟点燃。
“是什么!老陈,你关键时刻掉什么链子啊!”鹿尘有些着急了,眼前这家伙就爱吊人胃口,偏偏鹿尘又是个急性子,这让鹿尘恨得心痒痒。
“太虚战甲你们知道吗?”陈叔吸了一口香烟,眯着眼问道。